腰被揽住,她乖顺地靠过去,陈啓山眼底松动,唇快靠上她鼻尖,喃喃着“你到底有几副面孔。”
徐悠扭头躲开,陈啓山松了手,这问题不需要回答,他会自己找出答案。
“胳膊疼,帮我脱衣服。”说完他手撑在身後微微後仰,眼镜丢在一旁准备好好享受一番。
陈啓山养病未穿正装,一件亚麻长衫,一条棉质长裤莫名地像那个人。
亚麻长衫的纽扣很小,徐悠半天才解开一颗。
他就耐心等着,侧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连手指牵扯衣料摩擦皮肤都变成享受。
病房内只有空调还在呼呼吹冷气。
剩最後两颗扣子时,徐悠指尖已泛红,眼底蓄满泪水。
陈啓山的眼神,让她如被毒蛇缠住,不由得恶心,徐悠忍住了。
胸口一片冰凉,陈啓山坦然看她脸颊微红,心中一动,果然和那些不一样。
寻常女孩得到这个机会要麽卖力勾引,要麽诚惶诚恐,唯有她眼里干净虔诚,这哭似是当真受了冤枉。
陈啓山捏起徐悠下巴,想从眼底看出破绽。
再好的演技也有痕迹,可他失望了,皱着眉“没伺候过男人,还是从心里讨厌我。我不如陈至诚?”
徐悠心底闪过疑虑,为什麽几次三番提起陈至诚。
不着痕迹地挣开他,捏住袖口脱下长衫,男人精壮的上半身一览无遗,徐悠只垂眸盯着地砖道“趴下。”
陈啓山听话趴好,徐悠把药酒倒在掌心温热,在後背受伤的地方推开慢慢揉搓。
从前外公在世每到阴天下雨都要她来按摩才能缓解,许久不做了得一点点儿找回手感。
她按得心无杂念,可陈啓山只觉得一团温柔的火在後背游走,理智被劈成两半扔进火里烧成灰,他大脑有一瞬间空白,像是回到昨晚不顾一切护着她。
拳头在枕头旁握了握,几经控制还是捏住细软腰肢,他闷声道“别走了,他能给你的我也。。。。。。”
话没说完,後背一阵剧烈刺痛,疼到他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
接着痛感席卷整个上半身,他咬牙从枕头中擡起脑袋“你。。。。。。干嘛呢。”
徐悠低头看向他後脑,瞥了眼胳膊上已结痂的咬痕,这男人还真自恋。
柔和回应“穴位按摩呀,肝俞穴,胆俞穴,有痛感说明你,肝不好,胆不好,心也不好……”
解释穴位对应脏器,手底下更用力,把陈啓山这两日污言秽语的轻薄都加注在手上。
陈啓山疼得一头汗,这丫头分明就是借机报复,可他竟无力反驳。
徐悠发泄完了擦擦汗,气喘吁吁,对上疼得直抖的陈啓山,眼里不见委屈怯懦,亮晶晶的一看就是得逞了。
嘴上还要找补回来“稍微一按就这儿疼那儿疼,体质还不如六十岁老头子,跟着你干嘛,继承遗産吗。”
徐悠进电梯时,还能听见走廊尽头传来玻璃碎裂声。
她翻个白眼,连护士招手再见都没理睬。
电梯里她拆了一整包湿巾擦手,越擦越想哭。
摸过那样的男人,想想都恶心。
她都多久没碰陈至诚了,手感快忘了。
打开挎包再翻纸巾,最底下居然翻出王宇的微型优盘。
徐悠拼命回忆两人接触细节。
也许在一进屋被抵在门上时陈啓山已经把优盘放回来,又或者是在翻出冰箱贴时放进去的。
这人,早决定要帮自己,怎麽还要搞这一出,白遭罪。
她虽拿不准陈啓山的动机,但毫不迟疑地做了决定——打车回酒店,连同报告和优盘交给门口两个保安打扮的人。
回到房间给顾笑烟打个电话约在老街牛肉米粉店见面。
这漆黑的福城多一刻也不想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