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面对面直视好些,他太高,扭头过去再仰头,麻烦。
她歪头仔细端详着“你很累。”
“嗯,这几日经常喝酒熬夜。”他擡手搂住她。
徐悠明白,生意人没几个不上酒桌,酒色赌不全不行。
这种情况还能每天保持通话,甚至偶尔气气自己,算是打情骂俏,她不记仇。
挠挠他的掌心“很难吗?”
只是略微沉默她就明白了。
“卡在一个环节。”说着电梯门开了,陈至诚没继续说。
她靠着他往前走。
为了迁就她,陈至诚特意放慢脚步,“这里小吃是特色,一家店一个样,即使同样的东西各家风味儿也不同。”
“是哪里出问题了?”见她揪着不放,陈至诚只能搂得再紧些“吃完饭说。”
她嗯了一声跟上步伐。
福城的夜生活确实丰富,也许是靠近回归线近,总感觉天黑不透似的。
这与北城恰好相反,冬季的北城总感觉天亮不透,还没完全亮就又黑天了。
路边小店一家挨一家,热情的老板会在店外招揽生意。
吆喝着呜哩哇啦,她听不懂。
“惹只妹仔好靓好得意。”
“贰好漂亮。”
“劲楼给饭。”
……
她知道没恶意,笑笑点头不说话。
对方说的她听不懂,她说的对方可能也不明白吧。
这样想着被陈至诚带到一家店里。
这家门面很大,三个铺子打通还坐满了人。
一份姜母鸭,两人份的牛肉炒粉,四果汤和花生露。
他果然又没问意见。可她不介意。
徐悠还是摆脱不掉吃肉的本性,追加了一份姜母鸭。
“和你吃什麽都香。”她丝毫不掩饰喜欢。
陈至诚替她擦擦嘴“我也是。”
分开的几天他也尝到食不知味的痛苦。
“能说了吗?”徐悠端端坐好,歪头看他,舔舔嘴像只刚吃饱的猫。
“沈玉哲也就是利斯康东南大区总监有问题,抓住问题我有机会反制,或许能成。”
“机会呢。”
陈至诚的想了想还是从实招来。
“露出破绽,抛砖引玉。我装成和家里闹掰要自立门户,可他迟迟不透露手底下项目的具体运作流程,只同意让我入股,这不行。”
“他违法吗?”入股後一旦出问题整个陈家都受牵连。
“可能,只是没证据,他不会轻易暴露自己。”这是陈至诚的考量,正当生意怎麽会遮遮掩掩。
“你觉得哪里出了问题让他觉得你不可靠。”徐悠看看盘子里的鸭腿,剩了可惜,又拿起来咬一口,边嚼边等下文。
“我卡在一个环节,酒丶赌都沾了……”他望着徐悠不敢开口。
沈玉哲就是要他走这一步才肯松口,但是怎麽给女朋友做心理建设,告诉她P昌是逢场作戏。
况且陈至诚本身就抵触这件事。
在北城可以安心做个旁观者,如今要以身入局,不碰是不可能了。
至于到什麽程度他也拿捏不准,迟迟不敢迈步。
知道他暗示什麽,徐悠气得一个鸭腿扔他身上,“我回去了。”明知是火坑还自己往里跳,真出了问题他怎麽回去继任总裁。
集团总裁的X丑闻足以毁了整个华济。
“刚来就走。”陈至诚一把拉住她抱怨。
“我走就是帮你了。”说着屁股往一边挪了挪,装作很大度其实小心思都在眼睛里。
陈至诚看透更觉窝心,只是他不想让徐悠冒险。
掰过徐悠脸蛋,脑门相印,气息在鼻尖和胸口游走“我怕护不住你,这个人不简单。其实我想过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