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斯康,你要慎重。那帮家夥没一个省油的灯。”
“知道。我有数。”
乔承弼看一眼帘子後露出的半个小脑袋,“那个你有数吗?”
“你小子胆儿够大胆,我说这名字怎麽耳熟。厉盛集团请柬上新娘也叫徐悠,你不是捡了个同名同姓的吧。”
陈至诚没出声。帮徐悠的後果,他在来的路上就想清楚了。
“你奶奶知道非得打折你腿。”他默认,乔承弼更急了。“厉盛集团跟利斯康是一路货色,你别一意孤行,拉着整个华济陪葬。你忘了自己的目标了。”
“没有。”
“那你揽上她干什麽。”
“因为她不想结婚。”
“你怎麽知道。她亲口说了?那也不可信。”
乔承弼一直把陈至诚当兄弟看,摆脱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彼此交心。这是第一次两人因为一件事面红耳赤。
“我信。”
“刚认识几天的女人,你就掏心掏肺得帮。还是个有夫之妇,你名声不要了,啊,堂堂华济小陈总,不近女色,现在弄个什麽东西在身边。你奶奶那麽重视声誉,容得了你这麽胡闹吗。”
“我再说一遍,他们没结婚。婚礼只是个流程,真想结婚为什麽不领证,那是对一个女孩最好的承诺。厉盛集团从一开始就在耍她。”
乔承弼被陈至诚一番激烈言辞噎住了。
“不领证?”
“我嫂子就在民政局,根本没登记。”
这下乔承弼熄火了。
陈至诚是犟,但从来都讲理。徐悠要是领证了,他二话不说,绝不再打扰。可事实是有人想投机取巧,他不可能袖手旁观。
“不管谁问,我都是这句话,我喜欢她。”
“你不是冲动的人。”
“就是喜欢,没有理由。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她要是不喜欢,我就守着;要是也喜欢,我们就名正言顺在一起,谁也别想拦着。”
乔承弼拍拍他,“万一她扛不住压力呢。”
“她都敢逃婚,还有什麽受不住。别总小看女孩,就像嫂子,风风雨雨这几年,美乔实业走到今天敢说只有你自己的功劳吗。”
“没她就没我。”乔承弼长叹声,望着呼吸均匀的张美芽,什麽都明白了。
墨蓝色布帘後,徐悠轻哼一声,陈至诚立刻起身,撩帘进去。
室内昏暗,怕开灯刺眼,陈至诚只点了床头小夜灯,手遮在眼帘上,“做噩梦了。”
徐悠慢慢睁开眼睛,适应了光线才摇摇头,确实梦见一些不好的东西,但是不能说。
她梦见两个人在耳边争吵,内容听不清,像被一张棉布包裹挣扎不开,直到下意识地伸腿,才醒过来,压在身上重重的负担也消失了。
“渴。”嗓子快裂开,说话都疼,她皱眉抱怨。
陈至诚去了很快回来,水滑过喉咙,整个人都凉快了。
昏暗中,从和乔承弼的争论中抽离出来,又回到镇定自若,操控一切的陈至诚,他望着徐悠,生怕错过一丝难受的表情。
徐悠醒来就见陈至诚在一边,想起列车那晚守了自己一夜,她莫名的心酸,喃喃着“你为什麽帮我。”
问题又回到最初,答案也回到最初。
陈至诚还是那句“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