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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三天的暴雨如期而至。陈格望浑身湿透地出现在孙氏大楼，怀里却护着干燥的牛皮纸袋。前台姑娘憋着笑指路："华总在实验室。"

恒温箱的蓝光里，华轻语正在观察培养皿。陈格望轻轻放下纸袋，里面是二十四种药材标本——每种都对应她学生时代的论文课题。

"这是。。。。。。"她拿起泛黄的标签纸，认出是自己十八岁那年的字迹。

"师父书房找到的。"陈格望挠头，"你说过想建中草药基因库。"话未说完连打三个喷嚏。华轻语将毛巾按在他滴水的发顶："你是傻瓜吗？去我休息室换衣服，别感冒了。"

更衣镜前，陈格望对着小两码的男士衬衫发愁。时非然的消息适时弹出：有没有可能那是师姐喜欢的人的尺码？

“你说真的？她不是之前喜欢你吗？”陈格望咬牙地回过去。

半天没有回复，陈格望摇摇头将手机收进口袋。素不知，凝氏总裁办办公室里正因为他刚刚的那条信息发生着“总裁驯夫”的一幕。

陈格望走出休息室时，看见华轻语对着标本柜出神。玻璃门映出她微红的眼眶，那些被时光尘封的理想正在标本袋里苏醒。

暴雨初歇，陈格望跟着她巡视药材基地。胶靴陷进泥泞时，他本能地伸手搀扶。华轻语借力站稳，发现他掌心结着新茧——是那日在车间帮忙磨出的。

"格望，其实你不用每天都过了。"

"师姐，我自愿的。"陈格望踩平沟渠边的碎石，"就像当年自愿替你试药。"

晚霞染红晾晒场时，华轻语突然开口："明天陪我去个地方。"

陈格望在中药堆里翻出震动的手机，时非然发来定位：【师姐每年今天都会去这里】。地图上的墓园坐标刺得他眼眶发酸——那里葬着她因试药失误去世的第一个患者。

晨露未晞，华轻语将白菊放在墓前。陈格望默默撑开黑伞，听见她低声说："当年要不是我一时疏忽，他也不会死。"

"都过去了。"陈格望轻轻搂住她的肩膀，"你也是为了就更多的人，不是你的错。"

“可是有些错，一辈子都忘不掉。”华轻语的眼泪落在了他的心里，闷痛闷痛。

回程的车上，陈格望突然靠边停车。他冲进路边花店，抱着束蓝鸢尾跑回来："师姐，送给你，希望你一直能开心。"华轻语接住颤抖的花束，忽然发现每支花茎都缠着医用胶布——就像当年他给受伤的麻雀包扎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