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强大的审视气场好似判官一般,把少女唬住了,立马跪到地上。
&esp;&esp;也不知过了多久,头顶上的视线才收了回去。
&esp;&esp;上个月温淑妃进宫,不到半月就染上风寒卧病在床,直至今日才大好。
&esp;&esp;周瑾行刚下朝会就过来探望,只为堵温家的嘴。
&esp;&esp;结果才坐下吃了两口茶,就听到奇怪女声。
&esp;&esp;那女声稚嫩,分明就是淑妃的声音。
&esp;&esp;但怪异的是方才她根本就没有说话,声音从何而来?
&esp;&esp;周瑾行压下心中的震惊,默默地从袖袋里取出方帕拭去唇角茶渍。
&esp;&esp;青年帝王素来冷峻,棺材脸是他的标配。
&esp;&esp;跪在地上的少女显然被他唬得不轻,心中忍不住吐槽:
&esp;&esp;【妈的,吓死老娘了!】
&esp;&esp;【伴君如伴虎,古人诚不欺我!】
&esp;&esp;这道女声再一次闯入耳中,周瑾行微微停顿手上动作,神经质地观察少女的表情,还以为是自己幻听。
&esp;&esp;心下愈发觉得困惑,他再也没心思坐下去了,起身道:“淑妃身子还未痊愈,且将养着罢。”
&esp;&esp;温颜松了口气,忙恭送大佛离去。
&esp;&esp;周瑾行背着手,迈开长腿离开长春宫,哪晓得消失的女声再次突兀响起:
&esp;&esp;【明天老板不会来查岗了吧?】
&esp;&esp;【那张脸臭得像祖坟被刨了一样,谁伺候得起呀!】
&esp;&esp;走到门口的高大身形猛地顿了顿,周瑾行抽了抽嘴角,忽地扭头看向身后的女人。
&esp;&esp;温颜还是那副怂包模样,乖巧得像只兔子。
&esp;&esp;周瑾行心中忍不住腹诽:
&esp;&esp;老板是什么鬼?
&esp;&esp;那黄毛丫头莫不是一场高热把脑子烧坏了,尽胡言乱语!
&esp;&esp;外头的内侍黄文胜见他出来,忙迎上前,毕恭毕敬道:“陛下。”
&esp;&esp;周瑾行阴阳怪气地看他,“你方才可曾听到过什么?”
&esp;&esp;黄内侍茫然摇头。
&esp;&esp;周瑾行揣着狐疑不再多问。
&esp;&esp;帝王乘坐步辇回乾政殿办理公务。
&esp;&esp;路上周瑾行心中很不痛快,温家祖上三代都干御史,一张破嘴又毒又利,连鱼池里养的锦鲤都能气死。
&esp;&esp;如今纳进宫来的这个幺女也有异曲同工之妙,居然敢说他是个劳碌命,多半死得早。
&esp;&esp;并且还嫌他年纪大!
&esp;&esp;这才进宫多少天,就开始盼着死男人熬成太妃养老啦!
&esp;&esp;简直岂有此理!
&esp;&esp;周瑾行越想越不爽,一张俊脸臭得连刀都砍不进。
&esp;&esp;回到乾政殿后,他憋着一肚子邪火鬼使神差地去了偏殿,行至衣冠镜前,打量铜镜中的自己。
&esp;&esp;镜中男儿身量高挑伟岸,头戴幞头,身穿金丝绣的龙纹祥云月白袍衫,腰束九环带,脚蹬六合靴,通身都是贵气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