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来顾宁阳有意跟谢宴清交往,谁知每次找他都碰一鼻子灰。好像现在,谢宴清坐他的车,全程一眼不发,完全把他当冷空气,顾宁阳懒得热脸贴冷屁股。
他们先送白霜儿回村,下车的时候,白霜儿真挚地朝觅婉婉道谢,“你又救了我一次。”
觅婉婉笑说:“那你以後可要多送我些山货呀。”
“一定的。”白霜儿保证说。
接着顾宁阳又送觅婉婉姐弟俩回招待所,见谢宴清也要下车,顾宁阳阻奇怪道:“你下车做什麽,我也要回军区,你不坐我的车回,难道要走回去?谢宴清,我看你跟大家说的一样,脑子有问题。”
谢宴清身上的气温骤然降下来,觅婉婉忍他很久了,忍不住吐槽他:“你脑子才有问题,情商这麽低,不会说话就不要乱说话。省的哪天得罪人,怎麽死的都不知道。你自己死也就罢了,要是祸及家人,你家人可真是倒霉。”
“情商是什麽?”顾宁阳的关注点显然跑偏了。
觅婉婉:“意思是你脑子不好。”
“你!”顾宁阳正想发火,就见觅婉婉一把降谢宴清塞进车里。
“谢宴清,有车坐干嘛要走路,反正他脑子不好,坐他的车不用带感情。”觅婉婉把车门一关,转身就跟觅鸿晖进了招待所。
顾宁阳惊呆了,她。。。她怎麽敢管谢宴清?
谢宴清凶名在外,又有他爸他们几个战友保护着,整个部队和家属院没人敢惹他。
就算是跟谢宴清关系比较好的王丘雨和赵天瑞,顾宁阳也从没见他们有多亲密。谢宴清始终保持和任何人保持一段距离,不让任何人靠近。
黑色的小轿车缓缓驶入军属大院,谢宴清下车的时候,顾宁阳郑重其事地对他说:“我可是测过智商的,脑子好的很,你不要出去乱说。”
谢宴清看傻子一样看了他几眼,没说话,径直走了。
回到顾家,顾宁阳的车还没停稳,顾大勋就提着棍子出来了,“兔崽子,谁让你偷开我的车出去的?!”
顾宁阳连忙下车跑路,一边跑一边求饶,“爸!爸!我就开着车出去兜了一圈,没干什麽坏事,我还顺路把谢宴清搭回来了呢。”
听到谢宴清,顾大勋立马放下手中的棍子,“你说真的,宴清坐了你的车?”
“真的真的,不仅是谢宴清,还有他那个未婚妻,叫觅婉婉的和她弟弟,我帮谢宴清把他们送回招待所的。”顾宁阳连连保证,一骨碌地说出来。
至于白霜儿,要是让他爸知道他撞了人,他就死定了,顾宁阳可不敢说。
顾大勋露出些笑意,“看来他们小两口感情不错,我得赶紧帮宴清把这婚事办妥。”
“你给我滚回部队宿舍去,以後除非放假,不许回家!”顾大勋朝顾宁阳吼一句,扔下棍子往回走。
正好孙云走过来,顾宁阳苦着脸说:“妈,你老实告诉我,谢宴清才是我爸亲生的,我是捡来的吧?”
孙云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头,“整天胡说八道,让你爸听见又该挨棍子了。”
“部队宿舍离家又不远,我在哪住不是住,他怎麽就非得赶我去部队宿舍。一群大老爷们住在一起,臭死了。”顾宁阳颇为苦恼,除此之外,那群人都是乡下来的土包子,顾宁阳跟他们说不到一块去,更不想整天跟他们待在一起。
孙云心疼道:“你安心在那待几个月,这次来基层,不过是锻炼几个月。最多三个月,妈就能找到关系把你调回省城。”
顾宁阳开心了,“妈,我就知道,你对我好。”
两天的时间一闪而过,第三天,觅婉婉跟谢宴清领了结婚证,两个人搬进家属大院一套一室一厅带院子的宿舍中。
屋子里的家具都是新打的,桌子丶柜子丶床一应俱全。锅碗瓢盆也是崭新的,散发着亮光。
“这些是我们几个做叔叔的为你们准备的,除此之外,三转一响我也买好了。”顾大勋喜气洋洋地说,似乎极为高兴。
缝纫机是熊猫牌的,大金鹿的自行车,上海牌的手表和收音机,都是磨盘镇,甚至是县里能买到的最好的,顾大勋显然对这桩婚事极为用心。
谢宴清对此没什麽表情,觅婉婉认真道谢:“多谢顾叔叔和其他几位叔叔,如今家里还要收拾,等我把家里收拾好了,请几位叔叔过来吃饭。”
“好,我等着吃你们家的饭。”顾大勋听了觅婉婉的话,更加高兴。
临走的时候,觅婉婉拿出几包香菇干送给顾大勋,“我和宴清也没什麽东西好送你们的,这几包蘑菇干,是磨盘镇的山上捡来仔仔细细晒干的,顾叔叔您拿去和几位叔叔尝个新鲜。”
“好好好,我们就爱吃山味,用来下酒正好。”顾大勋见觅婉婉会做人,更加高兴,忙不叠地答应。
送完顾大勋,觅婉婉回头,却见谢宴清盯着她看。
“怎麽了?”觅婉婉不爱猜测别人的心思,况且,她跟谢宴清是要生活在一起一段时间的,要是天天猜来猜去可累死了,因此她直接问。
谢宴清垂下眼眸,“你何必如此客气。”
觅婉婉笑了:“以後,我们就是一个家了,既然成家了,我可要为我们家树立一个好形象,你说是不是?”
“随你。”谢宴清沉默良久,丢下两个字,转身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