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以前的陆青不会那样,但中间毕竟隔了五年。万一陆青真的喜欢上刘灵犀呢?刘灵犀长得那麽美,还是远洋集团的小公主,反观自己,好像没有一点可比性。
况且生活已经这麽难了,有捷径为什麽不走呢,选择刘灵犀,陆青以後的事业会顺利的更多吧。就像凌傲寒一样,选择与自己门当户对的人结婚,真的会免去很多麻烦。她有点不敢往下想了。
牛洁看着钟离红通通的耳朵,帮她把羽绒服帽子戴上,又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围在她脖子上,随後说:“回去好好聊聊,我见过陆青看你的眼神,不会错的。如果他都能背叛你,那我再也不会相信爱情了。”
“嗯。”钟离轻轻抱了抱牛姐,小声说:“外面冷,牛姐,你快回家吧。”
明明这麽难过了,还想着关心她人。牛洁看着钟离的背影,忍不住叹了口气。
因为吹了风,钟离当晚就发起了高烧。第二天一早,发现还没退烧,就拿起手机,打算跟领导申请调休一天。
打开请假软件,发现自己还有五天调休假没休,年底就要作废,算算年底之前还有三个工作日,呆在公司也无事可干,干脆全部休完,提前给自己放了年假。这样也不需要回公司,面对衆人的八卦目光了。
请好假,钟离摸索着起身,去客厅拿退烧药吃了,身上冷得直打摆子,于是她又窝回到被窝,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隐约间听见开门的声音,有人打开门进来了。钟离擡头看向门口,养父钟啓良拿了一沓钱进来,递给钟离,说是上大学的学费。
钟啓良看着钟离,拍了拍她的背说:“小离啊,你真是爸爸的骄傲。”说着说着,他的脸色越来越涨红,放在她背上的手也不老实地上下摸索起来。
钟啓良那张扁圆的脸离她越来越近,钟离想要大叫,却怎麽都发不出声音来,她想要推开,手上却没有力气。
救命!!谁能救救我!
“钟离,醒醒,钟离……”
钟离满头大汗地醒了过来,看见陆青的手放在她额头,正满脸担忧地看着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她一把抓住陆青的手,贴在脸上。
“做噩梦了?”
“嗯。”
陆青坐下来,半抱着她,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背,脸上还有宿醉未褪的疲倦,声音却出奇地温柔:“做了什麽梦?”
钟离咬紧牙关摇摇头,也不管对方能不能看见。
陆青轻轻哄着她:“别怕,都是梦。”闻到陆青身上熟悉的气味,她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
都是梦,钟啓良已经死了,再也不能伤害她了。过去了,都过去了。
到了下午,钟离又昏昏沉沉发起高烧,虽然她声称反复发烧很正常,但还是被陆青生拉硬拽地带去了医院。
急诊门口的走廊上,人满为患,冬天感冒病毒高发,许多家长抱孩子来挂号,到处都是小朋友吱哇的哭声。走廊西北角有扇窗户坏了,关不严,西北风呼呼地灌进来,穿了羽绒服还是觉得冷,钟离冻得打了个哆嗦。
陆青见状,把她安顿在走廊长椅的角落上打吊瓶,把自己的羽绒服盖在她腿上,去便利店给她买暖贴。
原本因药物的注入,而昏昏沉沉的钟离,突然注意到一个身穿呢大衣的高挑身影,在一衆衣着臃肿的病人及家属中,显得格格不入。只见刘灵犀扶着个虚弱的短发女孩,手里提着一大袋红红绿绿的药,栗棕色大波浪随意披在肩上,在这兵荒马乱的急诊室,举手投足间却透露着一股从容与贵气。
陆青走过来,把暖贴递给她,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什麽?”
钟离低下头,嗓子有些发紧,像是堵了块棉花。她吸吸鼻子,克制住想问陆青跟刘灵犀关系的冲动,小声说:“没什麽。”
一道惊喜的女声响起:“陆青,你也在这儿?”刚刚消失的刘灵犀突然出现,扶短发女生走了过来,看见钟离时,脚步顿了顿,迟疑地说:“这是?”
“我女朋友——钟离。”说完,陆青又向钟离介绍道:“这是刘灵犀,我们公司的金主。”
钟离擡头,笑着打招呼:“你好,我是钟离。”
刘灵犀微微一笑:“你好。”说完,便拉着短发女孩坐了下来,对方不情不愿地轻哼一声。
刘灵犀指了指自己脚上的恨天高,撒娇道:“陆青,你去给我接杯热水好不好?”
医院在二楼设有免费热水供应处,陆青起身去接水。钟离与刘灵犀无话可说,于是低头看着埋在手背上的针发呆,看着透明的白色液体汩汩流入青色血管。
刘灵犀放肆打量着眼前的女孩,语气不善地说:“你能不能离开陆青?”
钟离不可置信地擡头,看向她:“你说什麽?”刘灵犀身边的女孩可能也没想到她会这麽说,手机一个没拿住,掉到了地上。
刘灵犀弯腰捡起手机递给短发女孩,又转向钟离,趾高气昂地说:“我说你配不上他,能不能离开他?如果他跟我在一起,未来整个远洋集团都可以是他的。你呢,你能带给他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