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里有五个女佣看着她,骂她的那个五大三粗的,长的都快比男人壮实了。
她若反抗,八成会被揍一顿。
“阿宴,我觉得那里面肯定有奸细,故意虐待我。”
陆迟晚说这些,不是为了追责老夫人。
她仔细观察了下,总觉得不对劲。
里面一定有别人安插进去的奸细,故意虐待她挑拨厉宴行和老夫人的关系。
老夫人是有些私心,可在厉家她也是唯一偏向厉宴行的人。
如果能成功挑拨祖孙二人反目,那厉宴行在厉家就彻底孤立无援,待不下去了。
所以当时陆迟晚不敢反抗,她怕那人会以她反抗为借口,对她下毒手。
“都这时候了还想着抓奸细?”
“老婆子那样对你,你不恨她?”
“是你奶奶,什麽老婆子。”
陆迟晚翻了个白眼,沉思片刻,侧眸看向厉宴行轻声道:“我顶撞长辈是我不对,当然她也不能对我动家法,什麽年代了你们家还有这玩意,骂我一顿得了。”
“我之所以挨这顿打,还是不想把事情闹太难看了。”
“阿宴,奶奶跟我讲了你以前的事,我知道她老人家偏心,可在这个家里她也是唯一在乎你的长辈了。”
“我不希望我的阿宴一个在乎他的亲人都没有。”
“更何况,奶奶是封建老思想,她年龄毕竟大了,没人敢忤逆她。”
“忠言逆於耳而利於行,没有人把这些说出来,奶奶就永远不会反思。”
“阿宴,你别急慢慢来,奶奶会偏心你的,属於你的也终究会是你的。”
听了她这番话,厉宴行愣了一瞬,有片刻的恍惚。
他伸手将人往怀里拢了拢,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他垂眸,对上女孩弯起的眉眼,忍不住轻轻吻了下。
“怎麽浑身上下都偷着傻气?”
“这些不是你该担心的,厉家的産业於我而言要与不要也没什麽。”
没有厉家的那些年,他也一样活着。
只是他想到母亲的死,想到母亲的嘱托,便不想便宜了那些人。
那帮杀人凶手都活的好好的。
他母亲却连个尸身都没有。
他怎麽可能让那些人安稳的度过下半生?
“那本就该是你的,就算你不要捐了扔了丢了,也不能便宜他们。”
“他们那样欺负你的母亲,却还能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一切,又来斥责你,凭什麽?”
陆迟晚凝眉,愤愤不平,“婆婆的性格还是太弱了,换做是我……”
“换做是你,一张小嘴就能叭叭死他们对不对?”
厉宴行戳了戳她叭叭个不停的小嘴,轻笑一声,“她如果还在的话,一定很喜欢你。”
云初锦死的时候,他八岁。
八岁的孩子已经很懂事了,该记住的也能记住了。
更何况,他七岁之前一直都是母亲陪伴在他身边。
母亲给了他童年最完整的爱。
在国外流浪十年,大概也是童年里母亲给予的那些无私的爱,才能陪伴着他撑过一个又一个备受折磨的日子。
“阿宴。”
陆迟晚转眸,认真的看着他,“婆婆人很好,她是最值得尊重的人,真的。”
虽出身贫寒,却不甘於被教化,勇於做自己。
即便最後落得惨烈的下场,那也曾努力灿烂过。
“嗯,你也很好,我的姑娘……”
厉宴行低头,在姑娘柔软的唇角落下一吻,冷硬的心被撕裂一角,从此冰雪消融,春和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