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老夫人在潘妈的搀扶下出来的时候,车子已经走远了。
老夫人叹了口气,满是迷茫,一时间仿佛又苍老了许多。
“潘妈,我是不是错了……”
当年她以为自己严格些,就能让云初锦慢慢适应豪门的生活,不至於跟厉世明再闹不和。
可最後云初锦拚了豪门太太的身份不要,也要曝出厉家的丑闻。
如今的陆迟晚宁愿不要婚礼,不入族谱,也要指出她的偏心与自私。
她那点偏心和自私,很多人都看得出来。
但没人敢指责她,又或者说无法指责。
她作为厉家的大家长,考虑事情不能只从个人感情出发。
唯有陆迟晚,那个看上去柔柔弱弱,说话温温吞吞,生气起来都不会很大声的小姑娘,敢将她内心所有见不得光的那些想法公然戳破。
她站在那,一字一句,条理清晰,不退不避,不卑不亢。
厉老夫人开始疑惑。
这样的女孩真是普通家庭里能养出来的?
她的见识与格局似乎不太像贫苦出身的女孩。
路上,陆迟晚靠在厉宴行怀里一个劲的发抖。
“怎麽了,冷?”
厉宴行伸手脱下西装外套,裹在了女孩身上。
“还是怕?”
“不知道。”
陆迟晚摇了摇头,整个人蜷缩在厉宴行怀里,脸色惨白。
厉宴行低头看着她,眉头紧皱。
一个月,好不容易养回来的气血,这下又恢复了原点。
“既然怕跟老婆子说那麽多干什麽?”
“或者她说什麽,你点头就是。”
“你都知道了?”
陆迟晚惊讶的看着他。
“嗯。”
“老婆子那有我安排的人,我看了监控。”
这下真是气到了,气的奶奶都不叫了。
陆迟晚瞬间沉默了。
厉宴行轻嗤一声,“不说了,在南苑的时候这张嘴不是挺能说的?”
“我看你这张嘴就该被我亲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才能消停。”
他是真气。
知道自己跑不出去,抵抗不了,不会说几句假话,非要逞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