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鞭打完,沈庆阳收了鞭子,冷冷道:
“你就跪在这里反省,晚上不准吃饭。”
门又关上,室内只留下痛苦的呼吸声,沈知安双手撑地,疼得满头大汗。
背上火辣辣的痛,沈知安咬牙忍着,缓了许久之後才慢慢站起来。
现在陈琪和沈庆阳应该都在下面安慰沈淮,他可以偷偷去找结婚证和户口本。
他在陈琪房间的床头柜里找到了结婚证,又找到了自己的户口本,把两个东西都小心翼翼地拿起来护在怀中,然後又回到刚刚的卧室,一进门,就扶着墙又慢慢跪了下来。
不知道跪了多久,卧室的门又开了,有个人站在门口,手上好像拿着什麽东西。
瞿溪进来,手里拿着干净的衣服和伤药。他关上门,走进来,道:
“我帮你上药。”
沈知安一颤,躲开了瞿溪准备扶他的手,说: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伤在背後,你自己怎麽涂的到呢?”瞿溪笑了一下,强行把沈知安拉起来,牵动了背上的伤口,又是一阵钻心的痛。
沈知安脸色苍白,不敢再乱动。瞿溪上下打量了沈知安一眼,伸手,准备脱沈知安的衣服。
“你确定要喊他们吗?恐怕只会又招来一顿打。”瞿溪解开沈知安的衬衫扣子,笑着提醒了一句。
沈知安的胸膛剧烈起伏,感受到了瞿溪冰凉的指尖,立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瞿溪解到最後一颗扣子,赞叹了一下:
“知安皮肤真嫩。”
瞿溪伸手,故意把手放在衣领处,有意无意地蹭过沈知安的锁骨,从锁骨一路扫过肩膀。沈知安下意识往後缩了一下,瞿溪却忽然按住他,起身,在沈知安背後坐下。
就是现在,沈知安立马站起来跑开,然後拿起桌上的白瓷花瓶狠狠往瞿溪头上一砸。
“砰”的一声,瞿溪先是一懵,随後才反应过来,摸了下脸上的湿热,是血。
沈知安扶着书桌,恶狠狠道:“出去。”
闻言,瞿溪忽然咧开嘴笑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疯狂,他把指尖的血舔了,说:
“知安真厉害。”
“出去!”沈知安又说了一遍,像只被侵犯领地的野兽一样死死地盯着瞿溪,仿佛那人再有任何动作就会扑上去咬死对方。
瞿溪捂着额头,今天不适合再继续,于是凉凉笑道:
“我们还会有机会的。”
沈知安有些反胃,等瞿溪出了门,立马冲上去把门反锁,眼泪猝不及防地从眼眶中滚落。
他跌坐在地上,一边哭一边颤抖着手给自己上药换衣服。
收拾好了碎瓷片,沈知安又把结婚证小心放好,正要重新跪下,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他浑身一颤,等敲门声响了两次,才挪动着脚步去开门。
门打开,竟然是周燃。
沈知安戒备的神色骤然间变得茫然。周燃蹙起眉,道:
“你躲在房间里干什麽?”
“我……”沈知安有些哽咽,顿了半晌後,摇了摇头,“没事。”
周燃不是瞎子,沈知安脸上的泪痕都还没擦干净,而且他还嗅到了很浓郁的药味儿。他问:
“你受伤了?”
沈知安想到怀里的结婚证,连忙道:
“周燃,我们回家吧。”
“我问你,”周燃的声音冷硬了一些,“是不是受伤了?”
沈知安不明白周燃为什麽非得执着这个问题,他觉得有些丢脸,于是没有回答。
周燃冷哼一声,转身离开,走了两步,见身後的人没跟上来,又转头不耐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