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麽?”
“不知道,我觉得可能被骂了,教官脸都塌下来。”
“教官哭了还是谢不野哭了?”
“应该是谢不野哭了。”
然後出现本人回复:“滚。”
站起来,谢不野手碰到裤兜隆起一个的小包,一顿,然後回头,不自然道:“教官……谢谢……你的糖。”
张年终于露出舒心的笑,“好小子,还真舍不得你!”
晚上,唐苏泽就陪着宁烨宏夏鑫他俩练习。
夏季的夜晚最为舒适,夜风吹得人醉醺,月亮高高悬挂,皎洁清莹。操场有不少人,或是散步聊天,或是谈情说爱,总有一个完美的理由不能错过自由与年轻。
他们训练的地方距离人群较近的位置,唐苏泽陪同训练,偶尔会有好奇的目光探过来,往往这时走步最僵硬。
练了半小时,宁烨宏让唐苏泽去休息,过一会儿就和唐苏泽在一旁草坪上坐着,夏鑫还在练。
“怎麽样?”唐苏泽问。
“没问题!夏鑫儿已经不怕了!”他坐下来,欣慰地接着说,“他能一个人克服!我们不用担心。”
宁烨宏仰头,手撑在柔软的草地上,星星落进眼里,“我上高中才认识他的,那时候他总被一个人欺负,被打都不还手,胆小得要命!还得是我,从天而降!听那个傻逼说,他们从初中就开始欺负人,不为什麽,就因为夏鑫胖。可你们不知道,高中的夏鑫简直瘦得像个猴,营养不良似的,我都怀疑他是不是不吃饭!”
“然後就在我的武力威胁下,他才能长成现在这个高大的样子!我真伟大!嘿嘿!不过,被欺负三年,一时半会儿也不是能过去的,也不知道初中怎麽过的,现在一到人多的地方就社恐,所以军训的时候控制不了同手同脚,还好陈教官通情达理!”
“这大概就是,後遗症吧,像PTSD一样的东西。”
说得有点多,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站起身问:“你想吃什麽?我去买!”
“不用,我刚刚点了外卖。”
“也行,那我去买几听可乐,等着!”
唐苏泽拉住他,“外卖里有。”
“嘿!真贴心啊!中国好室友!”宁烨宏嬉皮笑脸一阵,突然认真地问:“你有後遗症吗?”
夜晚太会蛊惑人心,容易让人卸下防备敞开心扉。
“有。”唐苏泽回答,声音和地上的月光一样轻柔,“有一点吧,应该每个人都有,只不过症状不一样,但痛苦都是或大或小存在的。”
“你说得对。”宁烨宏倒在草坪上,发出舒服的一声,“不过遇见我了,让哥给你们治治!”
唐苏泽配合地笑几声,也躺下,“好啊,你先去治治谢不野。”
“他啊——我可不敢。我可不像你那麽温柔,要是惹怒他了,我和他估计得干起来!说真的,你怎麽那麽照顾他?不会还是赎罪吧?”
“不全是,谢不野人还是挺好的。”
“比如?大热天的给你制造个冷空气?”
两个人都笑得厉害。
一会儿,唐苏泽半正经起来,“前天,我看见谢不野替你挨了一下。”
“真的假的?”
“真的,就在宿舍楼道,有人搬个椅子上楼,走得很快,差点撞到你,是谢不野拉了你一把,结果他自己胳膊被蹭到,蹭红了。”
“卧槽!我那时还以为他看我不顺眼要揍我呢!嘿嘿!我还跟他大眼瞪小眼,结果他什麽都不说。那我回去得好好感谢他!”
“今晚可能不行。”
“为什麽?”
唐苏泽给他看微信界面,谢不野发来消息:吃过药,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