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不野不语。
“你不会还因为他罚站你而记恨他吧脾气这麽大?”陈奖笑笑,“你是没见过你张教官以前,脾气是所有人中最烂的。要是你遇到之前的他,还不知道被罚成什麽样!”
“和我说这些做什麽?”
陈奖被噎,摇摇头,“遇上你小子,有感而发而已。”
他拍拍谢不野的肩膀,“好好学习吧!”
陈奖不可遏止地想到以前,张年与同样一身倔骨头的人对上,他至今不知道两个脾气都不好的人怎麽玩到一块去,或许是同类相吸?之後两人吵了一架,这在平常也就是家常便饭,气一两天也就好了。不过因为吵架,张年没有如约前去那朋友的老家,就在那一天,那个战友家里发生偷窃,两个小偷,其中一个偷袭,对着人捅下一刀後逃窜。
人因流血过多而亡。
张年沉寂了几个月。
这样的人,可能从过去走出来,但巧的是遇上谢不野。
真像啊,陈奖止不住感叹,那双眼睛尤其像,冷酷的性格也有几成相像。
他以为,张年一定有很多话对梁安山说,说几句几年前应该说的话,把他这几年的懊悔与痛苦借着谢不野倾诉出来,所以那天会把人留下。
有句话怎麽说的,替身替身,以假乱真。
直到他看到张年送给谢不野一把糖,他顿然惊醒!
他觉得他搞错了。旁人总是替当事人做多馀的耿耿于怀,他也犯这样的错。
梁安山是不爱吃糖的,可张年喜欢。
他以为张年把谢不野当做梁安山,原来不是。恍然想起,以前他们常常调侃的:张年,你怎麽和梁安山长一样的眼睛?
张年,你怎麽和梁安山长一样的眼睛?
原来谢不野还挺像张年。
陈奖突然的笑惹起谢不野的注意,他抹一把谢不野的头,随即站起来朝另一边走去。
他有些开心,大家都在往前走了。
最後,所有教官离开归队,学生缠着做最後的告别。
道完别的唐苏泽回来,看见谢不野立在一边,问:“你要去吗?去和教官说再见。”
“不去。”
他远远望着被学生围在中间的教官,张年脸上显现出平时不容易露出的微笑,五大三粗的人一个一个摸着头安慰,紧着眉嫌弃他们的哭哭啼啼。
谢不野突然问:“唐苏泽,我为什麽会来七连?”这个问题唐苏泽根本不知道,他都不知道的事,问别人有什麽用?
他又觉得自己想问的不是这个,却又抵触说出口。整个人像个拧巴的钉子,钻不进孔,还非要钻。
唐苏泽答非所问:“那天我看见张教官给了你一些糖,什麽味道的?”
谢不野看白痴似的看他一眼,“糖不是甜的?”
“嗯,我也猜是,糖都是甜的。”
“废——”话,谢不野刹住口,一愣,忽然感到有点好笑。
这时风轻轻吹过,穿过发梢,穿过睫毛,一颤一颤的。
“待会儿一起吃饭?”
“嗯……哦。”
谢不野敲响了513的门。
“来了!”
恰好是刘揽胜打开门,瞧见来人,脸色一变,下意识关门!
谢不野用脚抵住,然後丢过去一个盒子,“我不是来揍你的。”
刘揽胜将信将疑地拿起盒子看,一边打开一边看谢不野神色,这里面要是有什麽恶心的东西,他就扔到人脸上!
盒子慢慢打开,里面是一部手机。
还是最新版的手机!他觉得一定有诈!
“盗版?”
谢不野冷哼一声,然後他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接通後粗声道:“别挂,你弟弟在我手上,要想他没事就好好接这个电话,不然我不保证我会做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