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内容反复看了几遍,有些难以置信,良久,才吐了一口气。
“一遍过,我宣布今天的拍摄任务提前结束,这回我没骂人,这个含金量可想而知,想要保一条的找副导,其他人可以好好休息一晚上。”
“太好了,太好了。”
“我今天一定要睡够八小时。”
不对劲,十分有九分的不对劲,褚兴还是不敢相信会拍的这麽顺利,下意识的掐了自己一把,确认不是在做梦才勉强安心。
身後传来方宜和激动的声音:“编剧老师,我一开始还觉得让主角分开太过刻意,我现在顿悟了,人就是生来不平等的,身份,地位,经历,阶层,这些都是导致他们做出不同选择的原因,你写的好。”
编剧不动声色的陪笑,只要你们别乱加戏,想怎麽说都行。
褚兴把目光放到了追着纪渊跑的某个人影上:“你小子又干了什麽。”
借着火烧云,纪渊坐在沙丘上欣赏美景,微弱的风吹过脸颊带起丝丝凉意,驱散身上的疲惫。
傍晚的沙漠和天空连成一体,零星的飞鸟盘旋而过,柳酿撑开双手,坐在旁边,难得静了下来。
“有事?”纪渊目视前方,不经意间问道。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柳酿心里有些不舒服,又说不清哪里不舒服。
“不去医院吗,你的皮肤还没好。”
“过一会儿就消下去了,以前没这麽严重,一定是水土不服。”
纪渊转头看了一眼柳酿,又把头扭了回去:“还在焦虑?”
“我没有…”柳酿仔细思考了一下,又摇了摇头:“不知道。”
但待在你的身边就不焦虑,还很舒服,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天色越来越暗,剧组亮起了灯光,这光线同记忆中的某些画面重合,柳酿猛的从困意中惊醒。
眼神聚焦的那一刻,正好对上了纪渊流畅的下颌线。在灯光的映衬下,连皮肤上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他整个人神色都变得迷离起来。
好像啊…那天的海市蜃楼…
柳酿往前凑了凑,唇瓣离脸颊的距离不过毫厘。
“想干什麽?”纪渊没有躲,看着远方轻声问道。
柳酿目光灼灼:“可以亲吗?”
纪渊抿唇轻笑:“你猜。”
又是这个……
柳酿往前,对着脸颊轻轻一触,耷拉在纪渊的肩膀上:“猜不到~放点水吧~”
过来寻人的三人刚好目睹了这一幕,并发出了惊呼。
朱简:“我的天!”
林佑:“刺激。”
方宜和:“万恶的资本。”
营地的最边缘,简易搭建的帐篷里,喝得烂醉的褚兴疯狂拍桌子。
“我说什麽来着,这个世界没有不透风的墙,不是说了要洗心革面好好做人吗?”
因为羞耻,同样喝得没法见人的柳酿:“不行,我舅说过老实人赚不到钱。”
心中义愤,独自灌酒喝到半醉的方宜和:“万恶的资本!”
大病初愈,被禁止大鱼大肉的朱简:“已一个月没碰荤腥了,这日子什时候是个头。”
没忍住喝了两杯,带点微醺的林佑:“你妹妹一般怎麽吃饭?”
柳酿眨了眨眼,用了很久才反应过来林佑问的是什麽。他拍了拍林佑的背,投去同情的目光,一副你在说什麽废话的样子:“用嘴。”
林佑:“……”
“噗—”朱简一个没忍住,吐出了嘴里酸奶。
无奈林佑只能换一个说辞:“她吃饭有人喂吗?”
柳酿打了一个酒嗝,沉默了,像是突然意识到人物关系,酒也醒了大半:“你不会喂过吧,你被我妹当保姆了?”
说着他两眼放光,抓着林佑的手臂开始摇晃:“小王是不是特扣,洗衣做饭,扫地擦窗,茶艺调酒,按摩催眠的阿姨都没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