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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第3页）
“……你是不是没看今早的新闻？”
日上三竿，影视城外堵的人越来越多，严重影响了剧组的运行。保安去警告过也不管用，完全没有人听。
柳酿和纪渊就是在这幅情形下下了车，在数不清的愤恨目光下，穿行过两方粉丝唯一给他们留出来的一条道路。
柳酿盯着地面不敢擡头，他无法想象到底是多大的意志力才能在塌成废墟的情况下，仍旧保持着秩序。
是积年累月数不清的线下活动刻在她们骨髓与血液里的吗？
忽然，一个声嘶力竭的声音穿透了这片静匿的空间：“柳酿你个狐狸精你离纪渊远一点！”
纪渊眉头一皱，正欲反驳，一个更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
“说谁狐狸精呢，你哥离柳酿远一点才对！”
“放屁，是你哥先倒贴的！”
“脸真大，是你哥为老不尊先勾引的！”
“你说谁老，你活不到三十岁了？”
“能活到，但你就不一定了！”
“吵什麽，敢让你家站姐放证据吗，谁贴谁一目了然！”
“呵呵，有什麽不敢的，你们准备好护膝等着跪吧！”
双方粉丝就这样掐了起来，四周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叫骂声，渐渐地各种脏话就变了味，直到依稀有一些哭腔传了出来。
“你们没有在一起对不对？”
歇斯底里的吼声惊退了所有的声音，偌大的人群变得异常安静，连空气都是绝望的味道。
柳酿眼眶含泪，嘴唇哆嗦着回道：“对不起。”
嘴型很清晰，却近乎没有声音发出，他环视一圈，看着那些破碎而又渴求的眼睛，缓缓闭上了双眼。
“对不起——”
很大的声音，大到没有一个人听不清。
“对不起。”
好听的声音，好听到刺破了所有人的美梦。
“抱歉。”纪渊也跟着说出了心声，他平静的看向他的粉丝，仿佛这是一场无声的告别。
他们就这样对望着，一瞬间寂静的人群似乎失去了心跳声和呼吸声。
紧接着，一声声质问陆续响了起来。
“纪渊，你为什麽要这麽对我，我喜欢了十年，整整十年。是谁都可以，为什麽偏偏是他！”
“那些低谷明明是我们陪你走过的，最难的时候群里都凑不齐五十个人，可我们都没有走，一个都没有走，一直留到了现在。”
“我以为我们会一直陪伴下去的。”
“我可以接受你谈恋爱，但能不能再等几年，能不能不要是他！”
“啊——，我那麽喜欢你，我付出了那麽多，柳酿，你为什麽不瞒着，为什麽就不能对我心软一下呢。”
“还回来，把我的感情还回来，你是爱豆，你凭什麽谈恋爱！”
“分手，你快分手，我宁愿你骗我，你别逼我恨你。”
那些压抑着的，无比痛恨的，都在此刻毫无保留的宣泄了出来。
她们没想过偶像会真的出来面对，她们只知道固执的堵在这里心里会好受一点。
她们没想到会得到回应，她们却得到了回应，她们连欺骗自己的希望都没有了。
她们被迫承认自己的不重要，她们被迫认清了自己的不被爱。
而这些是在她们喜欢上的那一刻就已经知晓掩埋的，以最残忍的方式被挖了出来。
“不原谅。”
“永不原谅。”
这些细碎的声音拼凑出了一个个远去的背影，聚集的人群就这样慢慢散开。
纪渊握紧了柳酿的手，亲眼看着那些落在他们身上星光一点点退去。
後悔吗？
不後悔，她们值得更好的。
害怕吗？
不害怕，我们还在彼此的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