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千差万别,因创办社团一拍即合。
只因他们骨子里,有相同的理想,都想要改变这世道。
郎冬明望着这俩人的背影,心中欢喜,直呼妙哉妙哉。
又是石青开车,又是二人坐在後排。
石青的眼神更加微妙,这俩人不会假戏真做了吧?
何隅知现在尴尬的脑袋发懵,完全忘了问本该在家中的闫煴,为何会出现在咖啡店。
回到听竹院,石青接着汇报调查情况,五年前在公馆工作的人但凡稍微符合都查了一遍,排除了若干人,只剩下几个可疑的点。
“老大,大太太身边的小蝶,有些奇怪。”
“怎麽说?”
“原本我们盘查时,她本无嫌疑,所以没有重点关注她。结果上午盘查结束,她下午就请了假,回家路上还去钱庄取了一笔钱。”石青一一说道,“我调查她的情况,发现这小蝶是在五年前那件事後,从厨房调到大太太那里的,与公馆的契约从五等升到一等,工钱直接翻倍。”
“查一下钱庄的记录。”闫煴思索片刻,说:“盯着江心莲。”
石青应下,安排此事。
书房内,两个人都没说话。何隅知的心渐渐平静下来,他实在不想为闫煴的小举动而满心悸动。
强迫自己静下心,何隅知便忽略了闫煴的情绪比往日都高兴些。
中午红梅准备了不少小凉菜,酸辣可口,何隅知吃的比平日都多,闫煴便提议去小花园消食。
顺便堵人。
园内的花儿开的正旺,小池塘中荷花开着,挤挤挨挨的。
章春海午饭後有遛弯的习惯,她与心情愉悦地来到凉亭,见到二人霸占位置,好心情直接减半。
“你们怎麽在这里?”章春海看了二人一眼,语气酸酸的,“不看账啦?”
“二婶,我也需要休息的。”闫煴长臂架在围栏上,将座位全都占了,也没有让开的意思,仰着脸问:“乐莹,亲事定了吗?”
闫乐莹脸一红,摇摇头,说:“大哥哥,还没定下。”
章春海警惕道:“你想干什麽,若是搅了莹儿的婚事,别怪我跟你拼命。”
“呵,我可不会拿旁人婚事要挟。”闫煴话里有话,章春海懒得理他,转身要走。
何隅知问:“二婶,我与闫煴的婚事,能否请您帮忙准备?”
“谁是你二婶,少扯关系!”章春海又不傻,这二人结婚後,商铺全就到了闫煴手里,闫行铄手中可就不剩什麽了,“我女儿就够我忙的,你俩不是有本事吗?自己弄吧。”
说完也不理二人,拉着乐莹离开凉亭。
章春海很擅长组织这些事情,也给闫庆炜举办过盛大的婚礼,想要快速的举办婚礼,她是最好的人选。
她拒绝帮忙,闫煴一点儿也不意外。他转头看着何隅知说:“要是我准备,可能没那麽好。”
何隅知的心脏猛地跳了几下,突然对结婚这件事有了实感。
从一开始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结婚”二字不过是与旁人抗争的一个借口罢了,不曾想闫煴竟有认真准备的意思。
何隅知按下乱跳的心脏,冷静地说:“闫煴,只是装装样子,不用大费周章。”
听到这话,闫煴脸色沉了三分。
他站起身,声音愈发冷硬,说:“是吗?时间不早了,我要去商会,你早些回去。”
“哦。”闫煴脸色说变就变,何隅知当他喜怒无常,那点旖旎气氛全都消散在炎炎夏日之中。
细想今天与闫四奶奶的对话,又觉得自己反应过激,着实不该。他又在亭子坐了一会儿,才回到听竹院。
闫煴到了商行,商铺的掌柜们分坐两侧,都看出他的不悦,掌柜们小心地说着各自经营上的得失。
前几次例会,到场的掌柜还有些惴惴不安,生怕叔侄二人的怒火烧到自己身上。参加几次之後,发现闫煴只是听,从不参与意见,衆人都放松不少。
闫行铄依旧未参加,这表明他的态度,摆在台面上的不配合。
闫四老爷早早到了厅内,旁人还未细细说明,自己先哭诉起来。
“侄孙儿啊,我那铺子实在是没生意,每年愈发亏损,我看你还是给我换一个铺子,城东的熟食店每日人来人往,倒是不错。”
闫四老爷絮叨着,无人应他,谁招惹这位皇亲国戚,谁的铺子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