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的是无极门的人?”司玄问。
“是渔民,可一个小小村子的渔民,怎麽会又怎麽敢对我们两个修士出手?背後除了无极门还能有谁?”
孟少轩气急,差点背过气去。
江芜司玄相视一眼,那老太太与他们说话时很奇怪,先说无极门没有这个人,又说她就在岛南,难道是想像对付这两人一样对付他们?可是为什麽呢?这对无极门有何好处?
江芜问:“你们和东岛无极有仇?”
“当然没有!”孟少轩立马反驳,“若有,我和师兄怎会毫无防备就来了这里?怎会毫无防备就中招?”
三人在这个怪异的地方徘徊这麽久,却始终不见有人来,最终还是决定随孟少轩去那个村子里看看。
江芜形容了一下莲筝的相貌,问了他有没有见过莲筝,得到的答案果然是没有。莫非莲筝真是无极门的,而那老太太是将他们骗到岛南?
孟少轩一路走一路大口吃着江芜给他的馒头,抽空给陆羽传个音,毫无意外没得到任何回音,越是这样他心中越不安,叨叨个不停:“若不是那酒里的药让我们失去了灵力,那个黑小子怎麽打得过我们?再见到那男的,我要把他打到说出我师兄在哪里为止!”
江芜一直照司玄所说向魂玉珠子里灌入灵力,希望她好受些,直至三人逐渐步入那个小渔村,却不见一个渔民。
风里带着丝丝海水的味道扑面而来,放眼望去,房屋越来越多,却都是空无一人。
孟少轩径直跑向招待他与师兄的那户人家,推门一看,连原本地上的血迹也干干净净,他慌忙叫了一声:“师兄!”又跑出屋外,一边跑一边叫:“师兄!陆师兄!陆羽!”
这里不见人影,但确实有人生活的痕迹,可有什麽事能让一个村子的人同时离开呢?
司玄驻足原地,闭上眼,敛息静听,江芜见他不走,停下脚步看他:“怎麽了?”
“你听。”
江芜也敛息凝神,耳边除了海鸥鸣叫丶海风吹拂和孟少轩的声音,好像……还有一段旋律。
“咚!咚咚!咚!咚咚!……”这个声音恢弘沉闷似战鼓,随着海风传来,若有似无。
司玄指向迎风的方向:“是那边。”
三人循声而去,鼓声便越来越响亮丶清晰,很快前方便出现了一大片深蓝色。
那渔村里的渔民应是尽数都在这里了,他们着蓝色衣裳,神情木讷,全神贯注看着一个巨大的以木板建成的平台,连江芜一行人混入其中也无人发现,亦或是说无人在意。
木台上一群着深海蓝色怪异服装丶脸上涂抹着红绿蓝三色涂料的人击打着各种锣鼓,沉闷古朴的大鼓声丶清脆短促的小鼓声丶震耳欲聋的锣声相互交织丶升落有致,轻而易举便叫人沉醉其中。
司玄猛地回神,向着江芜孟少轩额上一点,二人便也清醒过来,江芜不禁道:“这曲子竟能惑人心智。”
“快看,那里绑着人!”孟少轩指着台上叫道。原来那台子是挨着一块巨型礁石而建,礁石的上方裂成了两块,每一块都立着一个木桩,木桩上分别绑着两个人,一男一女,他们身上的蓝色华袍挂着许多华丽的珍珠螺钿饰品,脸上带着红木面具,一动不动。
“吼呼~!”不知台子上的谁吼了一声,那群身带小鼓铜锣的人开始走位。
他们踏着一致的步伐不停变换着阵型,跳着奇异的舞蹈,锣鼓声正至高潮,又一瞬落下,台上所有人一同转身,向着礁石上的人跪下,台下渔民也随着他们的动作跪下,嘴里叽叽咕咕不知念叨着啥。
这是一场盛大的典礼,江芜三人站在一群跪拜的人群中格外显眼,却无人在意。司玄不禁吐槽道:“怎麽我们每次都能碰见神叨叨的事情?”
不知过了多久,台上一名黝黑的光膀子男子脸戴面具,举着一根法杖率先起身,孟少轩道:“就是他!”他说着就要冲上去,却被江芜拦下:“先看看他们要干什麽。”
那法杖男子双手平举,四名敲大鼓的壮汉随之起身,三两下跳上礁石,解开被绑着的二人,四名壮汉两两举起一个人,“嘿哈嘿哈”几声就准备将人扔下去。
孟少轩焦急看着身旁两人:“我们不救人吗?”
若是当着这麽多人坏了他们的祭祀,必然会引发他们群起而攻,江芜道:“你想救,等会儿悄悄去救下就行。”
“这怎麽行?那两人淹死了怎麽办?”
眼看那两人就要被扔下去,孟少轩也管不了那麽多,飞身直上就要接住最近的那男子。
江芜本想任他去便是,却见另一个女子的面具在她被扔下去的一瞬间掉落,而面具之下,竟是阿离!江芜来不及多想,一瞬间便到了礁石处,借力礁石一蹬,借住了阿离。
孟少轩都没看清什麽东西飞过了他,待他接住那名男子,定睛一看:“你不是不救吗!?”
江芜接住阿离,飞身回到礁石,两脚便将四名壮汉踢了下去,她捧住阿离的叫了两声:“阿离?阿离?”确认她只是晕倒了,她才擡头看向孟少轩抱着的那人,这是阿离,那个人岂不是江浮云?
正巧孟少轩将那面具揭下,发出一声惊呼:“师兄!”他晃动着陆羽,竟真将陆羽晃醒了:“别慌了,头疼……”孟少轩立刻转忧为喜:“太好了!师兄你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