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阔认真道:“如果她需要,友情也可以变成亲情。”
明月擡起手来牵住他给自己擦泪的手,细长骨节上沾满水渍,她看着周阔手上的湿润映出来的光亮,对着他轻声道:“早就是了。”
明月垂着头心酸笑笑:“我会一直陪在她身边的。”
明月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
周阔叹了口气,随着她的视线看向了窗外,以前的溪州对于明月来讲只是有着万重山,此後的溪州和其他的地方再也不同,这里有了明月的家人。
下了高铁後已经是深夜了,徐立言熟门熟路的向外走,周阔跟在後面无奈摇头,这人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住他对溪州站的熟悉。
走在前面的徐立言转过身来看着停在原地的二人不明所以:“走啊?”
明月面色复杂:“你怎麽轻车熟路?”
徐立言愣住了,这一瞬间他哑口无言,下意识就要瞒着。
这是他最深的秘密,是他不为人知的爱情。
就在他绞尽脑汁想借口的时候,旁边的周阔为他找好了一个借口,给他一个台阶。
徐立言见周阔指着头顶上的牌匾对着明月道:“他可能是眼神好一点。”
“是吗?”明月擡头看见了出口俩字,在她擡头的这一瞬间,周阔也看着徐立言无奈。
平日里不是挺能说的麽?脑袋这麽灵活,怎麽这个时候短路了呢?
徐立言对周阔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心想好哥们,今天为你俩淋的雨不亏。
明月不傻。
没有深究,不是她不明白,是她不想。
爱情两个字很辛苦的,她不想强加自己的意愿到周知意的身上。
徐立言似乎怕明月再问出什麽话来,对着她匆匆点头,打岔道:“开玩笑,哥们视力5。0,看见这俩大字轻而易举。”
明月看他这副不自然的模样笑:“那好吧。”
随着人流离开溪州高铁站之後三个人打车去酒店,溪州很冷,夜也很黑,周知意的学校不算偏僻,但是距离高铁站也还要很久。
走过市区的时候,旁边的蛋糕店还没有关门,周阔注意到她的视线,轻声问她饿不饿。
明月摇摇头,可心里却想,明天去周知意学校找她之前,一定要给她买一个小蛋糕。
之前的记忆再度出现,年少的缩影笑着回到她的眼前:
“——你这次去那麽久,也不告诉我,我生气了。”
“——不要生气啦,我不是故意的。”
“——我不听。”
“——真不是,我还给你带了小蛋糕回来呢。”
明月看着周知意惊讶的神色笑:“早就想到你会不开心,所以我提前给你带了小蛋糕。”
“——那看在蛋糕的面子上原谅你。”周知意别扭的转过身去。
“以後也会吗?”明月问她。
周知意顺着她的问题认真的想了想,对着她道:“如果是迫不得已的,那也会的。但是得有小蛋糕,最起码给我个台阶让我下。”
“——那说好了,不许耍赖皮。”
一言为定,可是这个约定过去了许多年,明月不知道是否还在保质期内。
她在溪州的酒店中带着忐忑入睡。
次日一大早明月就敲开了周阔和徐立言的房门,周阔心情甚好,徐立言却顶着两个黑眼圈,看样子他昨天失眠到深夜。
明月看着他的熊猫眼好笑,但她还是很给面子的没有表现出来。
她若无其事的对着俩人说:“走啊,咱们去给知意买礼物。”
周阔想也不想的就应道:“好。”
徐立言打了个哈欠,满脸无奈的反驳她:“月姐,你要不看看时间呢?早上八点哪个商场开门??”
明月经他这麽一提醒才意识到自己有点太过激动,但是她也不觉得自己急切,毕竟隔了两年时间,明月觉得如果可以的话,自己现在就想飞到周知意的身边。
她撇撇嘴,看着徐立言问道:“八点很早吗?你们南大都不上早八啊?”
周阔听见明月这话笑了出来,转头看向徐立言想要看看他能说出来什麽金句,没想到这家夥破罐子破摔干脆已读不回。
他满脸幽怨的回望周阔,似乎在说,我昨天牺牲这麽大,结果你们一个两个都这样对我??!
合着就你们两个开心了是吧?
周阔对着他无奈的耸耸肩膀,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之後转过身去对着明月柔声道:“饿不饿?先去吃早饭吧?”
明月就这样被岔开了话题,和周阔一起向外走去。
徐立言看着那两个和谐身影又爱又恨,高兴的是,这一次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周知意面前了。
时光匆匆而过,明月悉心准备了很多东西,她甚至找了一个烘焙店亲手给周知意做了一个小蛋糕。
等到花和礼物都准备齐全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徐立言捏着那张课表对着他们确认:“溜去她们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