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泽屿道:“没事儿,大家都有自己擅长的,你只是不突出,并不是差劲呀。”
明月非常赞同他的话,不停的点头:“对!荆棘也是这麽说的,她说我很厉害的嘿嘿。”
许泽屿的眼光闪了闪,看着她道:“嗯。”
明月却像是来了兴趣:“舅舅你还记得荆棘吗?之前我去北城还拉你去看她的舞蹈呢,但你最後也没去……”
明月的声音逐渐弱了下去,许泽屿却觉得不够,对着她道:“记得。”
他转过头来看着明月的眼睛,对着她问道:“你们关系很好吗?”
明月见他回应,也开心,对着他热情介绍自己的好朋友:“很好!非常非常好。”
明月看着他认真道:“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她一个一个的掰着手指:“还有周阔,周知意,徐立言,张弛,狄雪和孟然。”
明月想到这两个名字有些短暂的失落,太久没见面了,她其实非常的想念她们。
但是她们两个前两天发了信息的,说很快就能见面的。
想到见面,她又开心起来:“这些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许泽屿笑了:“你好朋友不少啊小孩儿。”
“你懂什麽?我才不像你们这些冷漠孤独的大人,我朋友很多的,她们都可爱我了。”明月对着他傲娇。
“哦?”许泽屿道:“比如说?”
“比如说——”乍一举例子,明月脑袋完全一片空白,一件事情都想不起来。
“比如说——比如说荆棘从来不会让我自己去办公室问物理题!”
明月一拍手从副驾驶弹起来,笑眯眯的看着许泽屿道:“嘿嘿,对!”
她面上带了无数得意,仿佛有了这份爱的证明就有了全世界:“无论阴天下雨还是艳阳高照,她说无论什麽时候,都不会让我自己去办公室问物理题,她会永远陪着我的。”
红灯在前,许泽屿因着这一句话心口窒息,痛的趴了下去。
明月还在继续说:“哪怕她要去练功房跳舞哎舅舅。”
许泽屿听见她说:“每一次我和知意去问题的时候都有她作陪,她甚至把我们排在了舞蹈前面,每次都会在陪我们问完题之後才去练功。”
许泽屿觉得这已经是他不能承受之重了,可他却飘在天上,看着自己还在假装漫不经心的疑问:“练功?”
“对呀舅舅。”明月转过身来看他,对着他笑着说出来真相:“你忘记她十五岁就拿了芳菲杯金奖啦?荆棘她上了高中也是要练舞的,而且还有自己的练功房,每天都要去呢。”
话音落下,明月转过头去看见了绿灯:“哎绿灯,走了舅舅。”
车子缓慢发动,明月对着许泽屿继续道:“不过我们想陪她练功都不行,她明令禁止我们偷偷去看她的。有一次我们看她下课之後心情不好想去给她个惊喜,可是她却没让我们进去,收拾东西和我们一起离开了。後来她发了好大的火,哭了好久,还是张弛费了好大力气哄好的呢,那以後我们就再也不敢偷偷去了。”
明月感叹:“但她跳舞真的好漂亮,绚烂夺目到我移不开眼。”
明月说话的时候,有另一道声音响在许泽屿的耳边:“在练功房。”
“删不完的信息。”
“那里隔音特别好,没有人会听见我的哭声。”
明月依旧叽叽喳喳,可许泽屿再也听不进去任何一句话,风声穿梭在他的耳边,他在黑暗里看着有人独自前行。
没有人知道。
只有他。只有许泽屿知道。
车子停好,明月光速拿了蛋糕去和他一起吃饭。
玉米排骨上桌的过程有点久,明月看着许泽屿始终盯着他的手机。
“舅舅,”明月叫他,脸上写着不解:“你很忙吗?”
许泽屿摇摇头,面上扯出来一个笑:“不忙。”
他把手机放在一边,伸手拿过来那个蛋糕,打开精致的蕾丝带,插上勺子推给她:“吃点蛋糕吧。”
明月撇撇嘴:“不要。”
她把那个蛋糕推回许泽屿面前:“都过了晚上六点了,多吃会胖。”
她笑嘻嘻的,对着许泽屿道:“你吃吧,我们不能浪费的。”
许泽屿无奈,接过来她的勺,低头开始吃。
一勺,两勺。
三勺,四勺。
原本买给明月的蛋糕被他狼吞虎咽的吞了下去,许泽屿在明亮的灯光下不肯擡头。
一片混沌中,他听见明月夹杂着疑惑的问句:
舅舅,你怎麽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