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豪此刻也很气愤,但还是冲着周阔解释道:
“之前和校队组队打球的时候,因为董永年在追的女生给徐哥送水,徐哥拒绝了,他看不过,就在徐哥投篮的时候故意垫脚,造成徐哥踝关节韧带损伤,幸好上天眷顾,否则他差一点就再也不能打篮球了。”
“子豪,”
徐立言叫住他,冲着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说了:“都过去了,我这不是还能上场麽。”
“你他妈能上场个p啊你能,你就庆幸上天眷顾你,不是让你半月板当场撕裂,不然你这一辈子别想再碰到篮球。”
张弛听见徐立言的话瞬间更火了,他对着徐立言就是一顿开炮:
“你别把自己不当人我给你讲,那两个月你上厕所都是老子扶你去的,怎麽滴,好了伤疤忘了疼是吧徐立言?”
周阔看着他们这样,再加上刚才李子豪阐明的事情的原委,此刻看向悠哉悠哉过来的那两个人,眼里闪过一丝情绪。
只见他对着董永年的方向沉沉的笑了:“董永年是麽?玩这麽脏?”
“哼…”他胸腔里发出一声沉闷的,极其不屑的笑。
如果盛津他们那一夥人在这,肯定双手插兜站在一旁看戏,周哥动真格咯,又有人要倒大霉了。
“呦,徐哥?身体好啦?”
董永年人未到声先至,只是那声音让人怎麽听怎麽不舒服就是了。
“托您的福,没瘫痪。”徐立言双手手环胸,靠在篮球架上斜眼看他,声音里写满了厌恶。
“唉,别这样,上次真的是个意外,我不可能故意垫你不是?”
他说着上前想要去揽徐立言的肩膀,张弛在旁边看他要揽徐立言的肩膀,气的挣脱拉着他的那几只手,走到徐立言旁边对着董永年就推了过去:
“在这装什麽无辜?成天绿茶那一套恶心谁呢?你是不是你心里不清楚吗?”
董永年没有防备,此刻被张弛推的一个踉跄。
衆目睽睽之下,他面子有些许的挂不住,此刻对着张弛也要推回去。
“永年——”
校队队长于流在旁边声音严肃地叫他:“教练叫你来,是和徐立言同学来道歉的,不是让你来和他们起冲突的。”
董永年听到这,也意识到自己这次如果不能取得徐立言的原谅,教练是真的会踢他出校队。
他是个体育生,文化课也不好,踢出校队的话,再要凭借着体考上大学可就难了。
是以此刻董永年痛着对账单话,在心里咽了口气,只是白了张弛一眼。
但这麽多人,他又拉不下面子来当衆和徐立言道歉,此刻看到周阔双手环胸靠在一旁眸光沉沉的盯着自己,想以他为突破口化解现场的尴尬。
只见他伸手向周阔的肩膀揽去:“哥们,你就是传说中那个空降第一的周阔吧——”
——嘭——
话没说完,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就传到衆人的耳朵里,在场的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周阔上来就给了董永年一个过肩摔。
“卧槽——”
“卧槽——”
“卧槽——”
董永年懵在原地缓不过神来,周阔在一阵此起彼伏的卧槽中走到徐立言身边,拽起他的球衣擦了擦手,而後极为嫌弃的看着自己的手甩了两下,对着董永年开口道:
“没有人告诉过你,上来就揽别人的肩这个行为真的很没有礼貌吗?”
他冷淡的声音里写满了边界感和数不清的厌恶,仿佛碰到了什麽脏东西一般无比的嫌弃。
徐立言也在原地愣了两秒,随即眼眸里的笑意越来越大,最後竟忍不住的笑出声来。
谁说自己这个新同桌冷的?他徐立言第一个不同意。
直到此刻,徐立言才後知後觉的意识到,周阔这个人虽然表面慢热冷淡,看起来不近人情,但是你对他所有的好,他都会一一的记在心里。
他得承认,这一刻他发自内心的接纳周阔成为自己的朋友,从此对他心服口服。
董永年在于流的搀扶下起身指着他说不出话,他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连多看一眼都嫌烦,一点面子都不给,表面功夫都懒得做。
周阔看着他指着自己的那根手指,也笑,只不过那笑容带着凉意和狠戾,看的人直起鸡皮疙瘩。
似乎董永年如果不在三秒钟内收回去,他就会让那根手指永远擡不起来一样。
董永年被这个眼神给骇到了,一时间愣在原地,于流看他这个样子,在一旁上前打圆场道:“之前的事情确实是永年不对,他会道歉,永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