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悻悻的坐回沙发滑到群里的聊天记录回看。
着实不怪他,这不是整日都在想着怎麽给阿阔一个惊喜比较好,对这方面与所忽略也是正常嘛。
窗外的风低低呼啸,趴在窗外往前冲,似乎要当面嘲笑他,只是他家窗户关的严实,三两遍无果之後低声唾骂中向着西琅去了。
风吹到季镜的窗户的时候已经深夜了。
她收了桌面上七零八落的纸,将它们整齐放在书包里之後关上了那盏昏黄的灯。
所有的一切,能做的她已经做了。
而现在要做的,只有闭上眼睛睡觉,养好精神,为明天的比赛做好准备。
三万块钱足够她度过这个难挨的冬天,只要正常发挥,她绝对不会输。
季镜在床上翻了个身。
紧张吗?
真的没有。
可是她的眼皮一直在跳,好像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翻来覆去一整夜。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她成功的抽到了开场并且极其顺利的讲完了自己的题目。
西琅瑶光楼大礼堂内,无数的镜头对准她美丽的面孔,而那地道的英式发音让她整个人冷淡的气质更上一层楼。
顾徐看着季镜的眼睛心想,无论後面的选手如何发挥,都很难超越她一二。
无可置疑,只要她站在讲台上,第一就是她的。
永远都是。
她和季镜在转音的间隙四目相对,季镜毫不慌张,看着顾徐眼里的打量,大大方方的回了一个笑。
聚光灯下霎那生辉,数千人窃窃私语,选手区一片哀嚎,大多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美貌横生,实力过人,无法超越。
演讲结束的那一刻,掌声雷动。
徐立言坐在选手席上对着旁边的周阔紧张道:“卧槽这咋超越,一个烛光让她说的比肩曜日,这谁打得过?”
“放松”周阔拍拍他的肩膀摇着头笑:“到你上场了。”
徐立言在荆棘的声音中起身向前走,临回头的那一眼,他听到周阔对他那句小声祝福:“可以的阿言。”
前面主持的荆棘退场,徐立言跟着灯光指引站在以顾徐为首的评委团面前,季镜已经从侧面退了下去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後面的摄像机发出的光芒提示着他,一言一行都在被记录。
他的人生中第一次有了名为紧张的感觉,那是对于季镜统治区之下的真实反映。
手下败将可以反败为胜吗?
万年老二可以完成逆袭吗?
“真的会赢麽?”
他说不准。
手上的茧子在话筒上转了数圈,他突然想起来昨天那场盛大的烟花和周知意在路灯下那双潋滟的眼睛。
他想起来和周阔他们一起演练过的情景,想起来明月的哭声,甚至再远一点,他想起来那天偷溜出去吃火锅时酒杯碰撞在一起带出的阵阵心动。
他想起来这段时间几个人凑在一起没日没夜的练习。
这是他数个好朋友陪他共度的青春。
是他的人生痕迹,也是命运给予他反败为胜的底气。
这一瞬间,他生出了许多许多的信心。
侧面的周阔见他在舞台上走神第一时间鼓起了掌,台下有和他交好的朋友突然出声大叫他的名字,他向那边望去,却偶然瞥见站在最後方的周知意——
今天她运气不好,抽到了最後一名。
她本应该老老实实的坐在选手去等着比赛,可是此刻却站在後面空隙处举着手机对准他的眼睛。
她在默默记录他每一个发光的瞬间。
徐立言意识到这一点之後看着那部正在录像的手机露出来一个温柔的笑。
没什麽好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