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怎样?”不想浪费时间,单刀直入。
他直视我的双眼,温和的说,“想你留在这里。”
简直是难以置信自己听到的,觉得不可思议的回望着他,“痴心妄想。”
“我知道自己欠你很多,你跟着我受了不少的委屈,日後我也一定会好好补偿,若然你现在离去就
什麽都没有了。”他神色凝重地说道。
突然觉得他是这样可笑,“我不要,我什麽都不要,马上放我走。”
只见他的凝睇变得温柔,“不是说过‘不离不弃’吗?”
原来他还记得,为何他自己说得又会忘记?这句话确是惊醒了我,决绝的说,“假若你还不明白,
我现在就说清楚,你妄想享齐人之福?”
“那麽你也妄想我继续发放那四亿贷款。”他反而镇定的望着我。
不相信他竟会无耻到这样地步,我扬手给了他一记耳光,只听见“啪”一声清脆,没想到他也终究
不闪不躲,顿时,他的脸颊浮起了红红的指痕。
最恨就是别人要挟我,“不要逼人太甚。大不了我父亲也什麽都不要了。”相信父亲宁愿放弃新
域,都不愿看到我受这样的委屈。
“是啊。你父亲可以为你放弃一切,难道你又可以让他为你放弃一切吗?”君临一步一步地走进
我,“你忍心让他倾家荡産,负债累累吗?”
没错,他说得没错。我不可以,我不可以让爸爸放弃他多年的心血,不可以让妈妈放弃安逸的生
活,不可以让弟弟放弃出国的机会。泪水从眼眶里缓缓地涌出,听见了自己细腻的泣声他伸手紧紧抓住我的手腕,欲迫我靠近他,“君子,我”
“放开我,放开我”我本能的抗拒着,用力过猛,开始有点气喘了,伴随着几声咳声。
这时,听见了敲门的声音,显得有点急促。
“什麽事?”君临仍不肯放开我,大声问道。
是徐永安,“JohnSachs很快就飞抵北京了,公子还得赶紧回京出席欢迎晚宴。”
君临手上的力道有所减轻,我一分一分的抽回自己的手,深恶痛绝的望着他。他欲伸手拨我颊边的
乱发,我将头一偏,他触不到我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你在这里好好养病,我过几天再来看你。”怕是见我这样子,也不敢再逼我了。他步出房门前回
头看了我一眼,再叹了一口气。
後来,我就自己一个人待在了房中,直到父亲入来看我。
“爸爸。”我这才反应过来,扑进父亲的环抱,想起小时候,我受了委屈都是扑回父母的怀里放声
大哭。
“妹妹,”父亲一脸无奈的看着我,“真让你受委屈了。不如我”
在他怀里,拼命的摇头,我不能让全家人因我而受苦,“不行的,即使不为妈妈着想,也要为弟弟
想一下。”弟弟还有大好的前途,还要替我完成父母的心愿——学有所成丶光耀门楣。
越发觉得君临的深不可测,他是算准了我不会反抗丶我的父母也会奈何不了丶算准了以家人相挟,
我必定会就范。这一切都是早有预谋的,从他不断催我回京开始,从他坚持放贷新域开始。我和他一起
被人算计,而後又要再被他算计。我想杜浩蘅丶杜素蘅也万万想不到,他们当初施压中止新域的贷款,
却成为今天我离不开君临原因,最不希望我和君临在一起的人,却是紧紧地把我捆在君临身边的人。为
何命运要如此捉弄人?有一种回天泛力的感觉。
于是,我又被迫留在了蝶庄,陷入了绝望的生活边缘
寂寞寥
我整个冬天都在生病,病情一直时好时坏。
那天下午,我在沉睡中朦胧听到英婶的声音,“您别生闷气,不是医生不尽心,而是夫人根本不
愿好起来,夫人患的是心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