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甩开了?小太监,气急败坏地走出了?宫。
她嫌气闷,没有坐马车,整个人阴沉沉地往前走,长长的裙摆在地上拖曳,再?不似从前那个骄傲到不可一世?的大公主。
“昭阳姐姐。”
一个轻脆的嗓音在身後叫住了?她,昭阳回首,就见季南珂快步向自?己而来,季南珂的发丝被风吹得有些散乱了?,显然是在这儿已经等了?不少时间。
“昭阳姐姐,您没事吧。”季南珂忧心忡忡道,“我听说安国?公府在闹事,生怕您吃了?亏。”
她都落魄成这样?了?,珂儿还惦记着她。昭阳心里感?动得很,抱住了?季南珂。
“还是珂儿你最好。”
“您无事就好。”
季南珂心疼地看着她红肿的脸颊,欲言又止道:“公主,我不该搬弄是非的,但您待我如亲姐妹,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您吃亏。”
昭阳搂着她的手一顿,急切道:“你快说。”
季南珂垂帘:“安国?公中风卧床,是顾三爷在来回奔波。”
昭阳的呼吸停滞了?一瞬,她冷下声,一字一顿道:“害本宫的是顾家?本宫与顾家无怨无仇……”
“昭阳姐姐,你女观时维护了?我和姑母。”季南珂轻叹道,“你是因为我被迁怒了?。”
“我想提醒你的,可是,镇国?公府来了?位新的表姑娘,她还是龚提督的未婚妻,府里上下都围着她转。我好不容易出来,结果您还是吃亏了?。”
昭阳手脚发寒,怒火震动着胸腔。
“什麽未婚妻,不过是龚海瞧上的新玩意儿罢了?。”
她也听说过这回事。
“顾家强行把人留着,是想得罪了?龚海不成……”
话音未落,不远处的宫门打开了?,一顶软轿被擡了?出来,软轿上半靠半躺的分明就是陆今宜。
宫门前一辆停了?很久的马车掀开了?车帘,两个小厮打扮的从马车里下来,把陆今宜搀扶上了?马车,从掀起?的帘子後头?,一张侧脸若隐若现,分明就是顾白白。
顾白白曾有玉面将军的美誉,一样?是武将家出身,顾白白和没用的陆今宜完全不同。他清隽温和,回京献俘时,他坐在马上,战甲肃穆,英武有若战神。
她曾关注过他许久,一眼就认出来了?。
真是顾家要害她!
马车没有在午门过多停留就走了?。
顾白白把人送回了?安国?公府後,不但皇帝特?意派了?太医上门,顾白白也安排了?大夫在府里守着。
一直待到他退了?烧,顾白白方告辞。
陆今宜清醒後,从母亲安国?公的口中听说了?整个前因後果,心知这回是多亏了?顾家在为他奔走,不然别?说是休妻,怕是连他的性命都难保。
“你去把我书房里那个木匣拿过来,檀香木的那个。”
小厮惊住了?。
那可是世?子爷最珍爱之?物,平日里连他自?己赏玩都不舍得打开。
小厮唯唯应诺,赶紧去拿了?。
木匣很长,足有三尺。
陆今宜珍惜非常的抱在怀里同睡,第二天一早就带上这木匣亲自?登了?镇国?公府的门。
今儿还是小外?甥煦哥儿的洗三宴,他特?意到的早一些,免得耽误了?顾家待客。
他一来。
顾白白带着顾知灼兄妹俩一同招呼,把他领到了?自?己在外?院的住所。
顾知灼打量着他的眉眼,面色苍白,气虚体弱,他抱着一个长的木匣,露在外?头?的双手有好些薄茧,手臂很瘦但有力。三婶母总说,她的兄长不似父也不似母,更似老国?公,生得有些平平。
坐下後,陆今宜慢吞吞地道:“我和阿白的关系,言谢就太生疏了?。”
金银,顾家也不缺。
“这是我花了?十年的功夫完成的,应该会?对?顾家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