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过于癫狂的声音震惊到的狐之助这才回过神来,“她是本丸的初代审神者,渠是第二任审神者。”
原来这个本丸已经经历过两任审神者了,且看着,都不是什麽善与之辈,难怪他们会是那种态度。
江霖翻过这一页,第二个是……
“小狐丸,刀解次数二,执行人,审神者楠沐,碎刀次数,一。”
又是熟悉的声音,“你怎麽会是这副样貌!为什麽会有兽耳,不准有那种脏东西!不许那样叫我!你也要扔去洗干净才行!”
但在片刻的停顿之後,他又听见了一声低微的丶似是在安抚着谁的声音,
“万物终有必死之时……不必为我悲伤,诞生于这样的本丸,或许死亡才是解脱吧……”
是……小狐丸啊。
即使江霖并未见过他,也不会认为这是渠说的话。
——毕竟,渠在死前,大概就已经疯了。
从这上面,的确能得知一些内情,江霖直接翻到了属于一期一振的那一页。
”一期一振,刀解次数三,执行人,审神者楠沐两次,付丧神一期一振一次,碎刀次数,二,操作者,审神者渠。”
“粟田口吉光所作的唯一太刀,皇室御物……这样一个完美的丶优雅的付丧神,怎麽会在乎短刀这种仅仅只是同刀派的废物又将他们称为弟弟呢,这样不对,一期一振……哈哈哈哈!”
“一次不够啊,为什麽还是记得他们……没关系,那就再来一次!你们的眼里,只能有我!不管是你,还是其他人!”
此人的精神……似乎不太正常,不是江霖骂人,而是她的性格和思维都有极大缺陷。
占有欲和掌控欲都很强,以及隐藏的渴望被爱和觉得自己理应被爱,还有刚才听到的……‘应该’,可她又是从哪里知道的丶接受的这个‘应该’,这一切反而更像是,妄想。
闭了闭眼,江霖查看起另外一栏,楠沐的时间更加久远,渠才是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一期一振……呵,碍事的家夥,”自负阴冷到令人作呕的男声在耳旁炸开,“啧,自称什麽藤四郎的哥哥,都是我的刀,我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就你也想拦着我,不自量力。”
“该死的时政!”那声音陡然变得刺耳起来,“长成这样子居然是男的!敢骗我,垃圾丶奸诈丶卑鄙!骗我来做这劳什子审神者,竟然连个女人都没有!”
狐之助的毛炸开了,“他在胡说些什麽!政府招募审神者是为了对抗时间溯行军,不是让他来胡作非为的!而且一开始就声明了是刀剑男士,怎麽可能有女孩子!”
干燥温暖的手掌覆在它的背上,带着安抚的意味,“这样一来,就找到原因了。”
藤四郎中长相肖似女性的……是那位乱藤四郎吗?一期一振是为了保护他,才弑主的吗?
弟弟……啊,他们之间的牵绊,倒是让他有些,羡慕。
狐之助看不到他眼中的情绪,在那里愤愤不平,“难怪那位大人要保下他们,这种人渣根本就是活该嘛!”
江霖缓声道,“此等渣滓,死不足惜。”
妖邪污秽此种,他从前除灵时,不知有多少是因人类的欲望而起,一旦有一人欲望沟壑难平,就足以为祸一方。
“但是审神者大人,”狐之助忧心忡忡的道,“这样一来您要收服这个本丸岂不是很困难?”
两任审神者啊,一个看起来精神不正常,另一个就是纯粹的变态扭曲,要取得这个本丸付丧神的信任简直是地狱级难度啊!
“……”江霖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最後一个名字,听见那道温和的声音,
“我因…弑主,灵格已堕,恐怕无法再保持清醒,药研……弟弟们……就拜托你了……”
“狐之助,”他缓缓道,“我们要做的,从来都不是收服他们。”
“可是……!”狐之助焦急起来,“那您打算怎麽办?”
“我从一位付丧神处得知了核心装置的所在,”江霖没有回答它,转而提起了另一件事,“昨天经过时看到天守阁下被封闭的三间屋子,可否重新开啓?”
愣了一下,狐之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锻刀室丶刀装室以及手入室,“可以的,您是这个本丸的审神者,直接揭开上面的封条就可以。”
倒也不能怪它反应不及时,除了暗堕本丸,这三间至关重要的房间从始至终都是正常运转的。
“既如此,”江霖带着它出了书房,“那便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