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永远……
意思就是只有你和我,没办法再插入第三个人。
气氛忽然降至冰点,荆梨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气,连争辩与指责都变得索然无味。
她不再看男人一眼,转身脚步吃力地往回走。
顾北回过神上前搀扶她,被她擡手抵着胸膛往外推。
女孩嗓子里发出小兽濒死前倔强又虚弱的低吼:“别碰我!”
她始终回避着他的目光,娇弱的肩膀细细发抖,好似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顾北被她呵住,哪怕她推搡的力道像猫咪挠痒,也真的僵在了原地。
目送女孩缓慢地消失在他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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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梨是被易梓薇送回家的,路上她一直保持着沉默,不管对方如何聊八卦都逗不笑她。
她的情绪像被抽离了,如同失了魂的木偶娃娃,眼神失焦,对什麽都提不起兴趣。
她开门後发现顾北还没回来,屋里漆黑一片,静得有些骇人。
也好,省得见面尴尬。
洗完澡,她瘫倒在床上,闭眼後满脑子全是今晚发生的事。
不知道为什麽,明明知晓顾北已经不是第一次相亲了,但心慌的感觉却比以往每一次都要强烈。
是啊……他都二十八岁了。
别人在他这个年纪大多都开始步入婚姻殿堂了,甚至还有当爸爸的。
他着急也能理解。
毕竟他自小就成了孤儿,应是极度渴望拥有一个自己的小家,有个孩子温情地喊他爸爸。
可是,他越急,她就越心痛,越难过。
落寞与害怕形成今夜的主旋律,她注定无眠了。
想到这,荆梨翻身埋进被子,眼泪滚热倾泻,全部流进了枕头里。
她根本不敢想,要是顾北真的结婚了,她会疯成什麽样。
她会死的……会控制不住拉着顾北一起。
一旁的手机此时忽然震动,荆梨没有理会,可那头的人不依不饶,她烦躁地伸手拿过来,隔着泪眼瞧见来电人的名字。
舅妈。
荆梨叹了口气,知晓自己闯了祸。
她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神情恹恹地接通。
刘春迎拔高的嗓门顿时传了过来。
“荆梨你要干什麽!你知不知道你快把你哥害死了!”
荆梨不吭声,企图用沉默来消解对方的怒火。
刘春迎又骂了一阵,见她始终一言不发,不禁又气又无奈:“舅妈知道你在想什麽,害怕你哥结婚了就不管你了,幼稚啊,你都成年了,你哥还能管你一辈子啊……”
“怎麽不能。”
一直安静的女孩终于出了声,嗓音嘶哑。
刘春迎噎住,唇瓣嗫嚅,心道你俩都不是亲生兄妹,顾北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
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