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颂朝她笑了笑:“你看着很好亲。”
但要调情的话语,从他口中说出来无比真挚。
好似刚才那一刻,不过是阳光晒过古树苍柏,香火缭绕下,少年一瞬间的,虔诚的意乱情迷。
宋宜年朝他靠近了些,双臂横在栏杆上,将头埋在臂弯中。
许愿池里,水光潋滟。
小小的道观消磨了他们一个小时的时间,宋宜年发觉,自己总是能这样轻易的爱上和梁颂在一起,不追求效率,毫无目的的闲暇时光。
他们牵着手走出道观,道观外面有摆摊算命的,68元一挂。
宋宜年不知道怎麽了,一向省钱的她,竟然坐下,给出八字,让先生帮忙算一卦。
她:“问事业吧。”
她想知道她的雇主会不会顺利给他涨工资,她想多攒一些钱,到时候去找梁颂。
老先生拿出纸笔排了一下她的八字,还有什麽的流年大运。
宋宜年问什麽就答什麽,什麽财运啊,有;事业运啊,也有。
宋宜年高兴起来,拉着梁颂也来算一卦。
梁颂向来是不信这个的,但架不住宋宜年兴致正高,他不想让她扫兴,说完八字後,不假思索道:“看姻缘吧。”
大师越看越眉头紧皱:“日主衰弱,官杀混杂,刑冲破害……”
“恰好流年不利,”大师看向梁颂,“这是身弱,容易遭遇意外,英年早丧的命盘啊。”
梁颂知道这些搞鬼鬼神神的人最爱瞎说,一般这麽说就是为了要钱。
他浅浅笑道:“那怎麽办?大师。”
“你胡说!”他话音刚落就听到宋宜年有些急切和愤怒的声音,她双颊不正常的红起来,拉着梁颂起身。
“这是天命,不是我胡说。”大师老神在在地说。
宋宜年:“你就是胡说,你们这群算命的,为了挣钱连脸都不要了!”
说着,宋宜年拉着梁颂就要走。
认识她这麽久,梁颂从来没见过她情绪如此波动过,这气闷来得太超乎寻常,可是算卦的钱他还没给。
他一边被宋宜年拖着,一边回头看大师。
大师脸上有一种让他看不懂的笑容,但也只朝他摆摆手,示意这挂算了。
梁颂任由宋宜年将自己拉远,然後再把她抱进怀里。
他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蹭了蹭:“怎麽了?忽然生气,那个算命的就是瞎说的,你别当真。”
宋宜年也愣了。
她这是怎麽了?为什麽忽然感到一阵心慌,而且她确定这是心慌并不是全新的感受,好像在许久许久之前,她已经体验过。
可是她想不起来了。
“我最讨厌这些乱说话的了,”宋宜年说,“亏我还给他钱了,他就说要坑我们。”
梁颂拍了拍她的後背:“嗯,我没给他钱,就相当于给你报仇了。”
宋宜年没忍住,噗嗤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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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的假期很短,短到不过弹指一须臾。
临分别前,在机场,梁颂也这样抱了宋宜年很久。
那个时候他们感觉彼此连呼吸都放慢了,好像在尽力呼吸对方身上的味道,听对方的心跳,试图用几分几秒,慰藉见不到对方的漫长时间。
梁颂走进安检前,亲吻了宋宜年的额头:“我下个月再来看你,不要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