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
郭二福和柴全安出门去进货去,文翠花闲下来,没有事,收拾好,便出去找人打听起阜昱来。
她直奔书阁,毕竟这里读书人常去,这读书人对朝廷官员必定了解的吧。
靠着给人找书的契机,找到一个人,请他去吃茶去。
二人坐在茶肆,天南地北的聊了聊。
文翠花基本只认字,但对作诗和科考却一窍不通。
只是这科考之人是要给百姓做父母官的,既然是父母官,虽农桑一事不能不知,圣贤大道理谁都懂,只是这些书生可没有在经过农桑,即便分五谷,但真真切切和土地打一年两年交道的心得可没有。
文翠花就和他畅谈这事,知行合一的道理。
那书生原本只想讨一杯茶吃,现在听她口若悬河,也记下不少要点。
明年可就要科考了,听闻这出题官有一位便喜欢考问农桑之事,兴许压题了呢!
两人讲了一上午,文翠花觉得已经将自己知道的全部说完了,便问出了自己想要问的问题,“你知道阜昱现在什麽官职,家住何处?”
原本以为别有所图,的确别有所图,只是这问题……
书生见她的确想知道,也不绕弯子,直接道:“你打听的可是户部侍郎,也算是太子身边的红人呀!”
她惊喜,立刻追问道:“你知道?”
“本来是不知道的,这官场每年这麽多官员呢,调任升迁贬摘的,犯了事连坐的,官位变化得快得很,不想当官谁费心去记。”
“那你怎麽知道的!”
书生隐秘一笑,凑近她悄声说道:“这不是他都要抱着他家大女儿去上朝了,闹得沸沸扬扬的,你说,这後娶的妻子是多毒,一个奶娃娃都容不下来。”
“後娶的?”
书生一幅你这都不知道的表情,才缓缓开口,“我算是打听清楚了,他头个媳妇生孩子难産了,这不,只留下一个女儿,後面不过三月便娶了新的媳妇,也是个刻薄寡恩的,前个妻子尸骨未寒,孩子还在襁褓之中,便为了前途另娶她人,你知道吗?他新妻子可是太子妃的妹妹,呵呵…”
“什麽?”文翠花立刻给自己灌下一口茶,这茶浓了还冷了,哭得她眉头都皱在一起,这书生还想谴责,她却下意识为阜昱辩护,“他不是这样的人。”
“不是这样的人?那是那样的人?夫人呀,我算看出来了,你如今是嫁人了是吧。”
她正要点头,书生却摇着头叹息,“可怜了,你是他以前的糟糠妻吧?”
“啊?”
书生长叹口气,好像比她还要懊悔许多,“这般关切,他却另娶他人,如今天下这般无情无义的人太多了,你也不要难受,我呢,给你说句心里话,他新妻子性子躁还跋扈,你也别想着他给你什麽名分,也别觉得自己多可怜,寻着机会,向他要一大笔钱回老家买块地再嫁吧!小心赔了人。”
文翠花虽然惊愕他将事情想这麽偏,但也听清楚这建议都是真心实意为了她考虑的,即便二人只有一茶之缘,她还是从心里面觉得对方是个善良的人。
她不说话,还一幅感动的样子,书生真的觉得就是一个受伤的人,“这顿茶钱我请吧!”说完,他就在腰间掏了掏。
掏了好久,什麽都没有拿出来。
……虽然善良,看来钱买书了。
她将茶钱放在桌子上,作揖谢人,“多谢提醒,只是我不是他的什麽妻子,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好友,多年未见了,这才想来长安寻一寻他的消息,我先走了,您慢走。”
人走之後,书生咂咂嘴角,心中暗自想,这好友的确仗义哈,这麽老远都跑到长安来了。
“来人,这里上碗新茶。”
“好嘞…”
“你娶了我这麽温柔的女娘,到底还想要什麽?”
“你说话呀。”荔娘摇着阜昱的肩膀,撒娇着,“人家不就是不想让这颜姐弄脏衣物嘛,有什麽错,难道我就要让她和我同吃同睡?”
阜昱忍了又忍,还是没有忍住,“颜姐才一岁多些,即便不让她去你的屋,怎麽连偏房也不能去吗?这院子多冷,你就让她这样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