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英双手撑在他胸前推开他,眉头微蹙,嗔道:“我饿了,你去做饭去,别在这打扰我。”
“马上去。”李固言嘴上答应,却是直勾勾看着她又啄了一口,眼见要把人惹恼才起身。
舒英瞧着他出去的背影,摸了摸胸前的项链,平安扣微微发热,她垂下眼看着手里窗花的半成品,也忍不住笑了笑。
“你想吃什麽?”李固言才跨出门,又折身回来扒着门框,浅笑着看着她问道。
舒英不知道他刚才有没有看到她的动作,一时有些羞恼,拿起筐子里的毛线团扔过去,“吃肉!”
李固言好身手的接过毛线团,乖觉地将它放回竹筐,随後顶着她要吃人般的目光出去,表面好像多稳重,但眼里的热烈却是藏也藏不住。
舒英等他彻底去了厨房後,忍不住摇着头又笑了笑,将毛衣外面的平安扣塞进衣服里,与炙热的肌肤相贴。
舒英说吃肉,李固言当真就炒了一桌子的肉,一道蔬菜也没有。
舒英闭着眼深吸一口气才忍住不去给他一拳,斜了他一眼後,撸起袖子又去厨房清炒了一道小青菜。
吃完饭後,两人将窗花贴在玻璃上,舒英之前还用鈎针鈎了点小玩意儿,像什麽花生柿子之类的小挂坠,也一并挂上去。
房子被布置起来,朝着院子的玻璃窗被装饰的花里胡哨,明明除夕已经过去,两人却恍然有一种今天才是大年的感觉。
李固言一拍脑袋突然想起家里还有之前从厂里拿回来的小彩灯,他在柜子里翻了翻,终于从角落里翻出来。
“这个挂上去肯定好看。”
舒英:“这什麽时候拿回来的,我怎麽都不记得了?”
李固言边将彩灯粘在窗户上边回道:“前年厂里联欢晚会用的,後来用完了不要了,我就拿回来了。”
“还能用吗?”
“应该能,我试试。”李固言插上电,彩灯连闪都不闪。
舒英笑起来:“怪不得厂里不要了,原来是质量不好。”
李固言有些尴尬地笑笑,又将粘好的彩灯拿下来,拿在手里检查。
他低着头,蹲在地上,一头乌亮的短发柔顺垂着,昏黄灯光笼罩他的身影,像是给他描了一层金黄的边,朦朦胧胧,刻画着他认真的脸庞。
舒英看着他,不由痴了神。
“好了!”李固言捣鼓一通,小彩灯在他手里亮起来,五颜六色地照着他献宝似的表情,突显着他眼底的纯真,像考了满分的孩子。
舒英别过眼,抿唇笑了笑:“那挂上去吧。”
李固言长手长脚的,站起来将彩灯挂在窗户最上面,绕成弧形的彩灯悬挂着,玻璃窗倒映出它的缤纷多彩,也映出两人并肩而笑的身影。
舒英脑子里突然想起之前小胡说不知道他会不会跳《冬天里的一把火》,放在以前,那个画面她是想都想不出来这麽冷峻的人怎麽可能会跳那麽火热的歌,但是现在……
“你会跳舞吗?”
李固言挑眉,“跳舞?”
“嗯,就之前春晚费翔跳的《冬天里的一把火》。”
李固言摇摇头,“不会,怎麽了?”
舒英笑起来,眼睛弯弯,像莹莹月光下的一汪清泉,但说出的话却不甚动听,“我想看你跳。”
“那恐怕是有些艰难,我从小到大都没跳过舞。”李固言没有拒绝,他侧着头想了想,“不过你要很想看的话,我明天买张碟片去电视上录下来学一学。”
舒英仰着头看着他,突然踮起脚捧着他的脸吻上去,鼻尖抵着脸颊,唇瓣相触,缠绵暧昧。
他没有觉得她的话是天方夜谭,没有敷衍她,而是认真地给出了解决方法,这让她想起小时候。
那时候夥伴间很流行踢毽子,以那种大公鸡的尾羽最好,好不好踢先不提,只因为最漂亮,那时舒英跟舒秀珍共有一个毽子,但说是共有,其实就是舒秀珍的,她只拥有使用权。
所以她就很想有一个自己的毽子,可以招摇地拿出去在朋友间炫耀,一个毽子并不贵,但舒妈觉得姐妹俩玩一个就够了,一直不答应给她买,後来被她磨久了,气得把她捞过来打了一顿,自那以後,舒英再也没说过想要毽子。
李固言对她的主动感到惊喜,手下移至腿弯,将人打横抱起。
无声的烟花在玻璃窗上绽放,绚烂的花朵遮掩住两具交叠的火热身躯。
舒英抱着他,融进他,看着他失神的双眼,像即将干涸的鱼般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