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一笔意外之财被截胡了一样。
仇问天这个小混蛋,真是和她开了个巨大的玩笑。
她重新盛了一碗燕窝端过去,垂着眼皮,故意无视对面炙热的眼神。
汹涌的情绪潮水退去,她已经冷静下来了。
孩子不是她的救赎,她不该把自己对人生的希望强压到孩子身上。
“有一点,但是不多。”
他眼神骤亮:“不多的意思是……”
“孟西楼,我没有那麽爱你。”
巨大的失望出现在他脸上,他很努力地想挤出一个笑容:“有一点,也行……”
隔着桌子,她静静地伸出手,握住他的。
他不明所以,却本能地握住了她的手。
他有一堆毛病,但是也有好多优点。
和他过一辈子,也不是不行。
她叫他的名字:“孟西楼。”
他的声音在耳间萦绕:“嗯?”
“我和你哥……我和霍峥嵘,虽然没机会说出口,但我们,是真的相爱过的。”
他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暗淡,很快归于平静:“这些我都知道。过去的事情不能改变,我们得往前看。”
是啊,她以前真的是他嫂子,不可能当什麽都没发生过。
“你哥这人……你也知道他的,可能这辈子都没人能比得过他……”
“我——你是说和我在一起,是将就吗?”他急切地抢白,最後又有点气馁,“将就,也不是不行……我肯定比宋老七强吧?”
她冲他笑:“他不在了,再好,也已经不在了。”
可她还要活下去。
她朝後努努嘴:“你买的那些东西,包括这锅燕窝,你都得负责吃完,不能浪费。”
短暂的错愕之後,他与她十指相扣:“你做吗?你厨艺很一般,但也不是不行。”
她笑:“你还敢抱怨?不管我做得多难吃,你都得负责吃完。”
昏黄的灯光下,他们隔着桌子十指相握。
不是多亲密的动作,但是温暖的气氛萦绕在屋子里,他唇边的笑容比任何时候都让人安心。
他粗粝的指腹摩梭着她的手背,嗓音沙哑低沉:“这戒指……咱们明天再去选一对吧。”
“嗯,行。”
都可以。
他三下五除二,很快就把一锅燕窝都喝完了。
冉狸叹气,真是牛饮啊丶暴殄天物啊。
她正要起身收拾碗筷,他却轻轻按了她一把,然後换上围裙去洗碗。
冉狸坐在原地没动。
他边洗碗边吹小调:“以後你做菜丶我洗碗,以後日子就这麽过。”
她想了想,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