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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本,不,今天的威士忌是以安室透的身份出席的。
身为组织的二把手,他当然有许多的身份马甲,安室透这个身份则是专门行走在光明中的。
至于降谷零这个真实姓名,为了自身的安全,他始终将其隐藏在层层叠叠的马甲之後。
在他真真假假的掩饰之下,组织里都没几个人知道他的真名。
这是身为一个情报人员的谨慎,也是他听从了自己的本能所做的安排。
安室透,明面上的身份是某慈善基金会的理事长,是基金会对外的代表,这家基金会由他全权掌控,里面的人全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
就连“那位先生”都没有就此说过什麽。
这也许是因为这对他的某些计划很有利,也或许,是源自于他对威士忌有着某种让组织其他成员难以想象的信任。
这种信任究竟从何而来,除了琴酒和贝尔摩德外,其他人一无所知。
除此以外,安室透据说还是东大法学系和管理系的双料研究生,至于他到底还有没有借机去其他系去“蹭课”,导致其他科系的教授们纷纷误以为是他们本系的学生,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高定西装,带着自己的助(下)手(属)随着指引来到了海难发生的港口时,天色已经开始泛白了,他让人准备的物品和物资,以及资金都已经到位了。
因为遇难者们身份的特殊性,救援打捞工作也仍在进行。
一些得到消息的遇难者家属早早就赶到了现场,大多是年岁不一的妇人,往日衿贵的容貌即使在夜色之下,依旧能看出几分憔悴和忧心。
在看到他出现时,只有少数人向他投来注视,更多的人仍在盯着暗沉的海面,流露着一丝希冀。
也许……也许还有希望呢?
但也并不是所有的家属都来了。
就掌握到的情报,安室透扫一眼就知道,一些大家族的人根本没有出现。
他们的消息渠道绝对是最灵通的,然而这群人却没有出现。
他在心底嗤笑一声。
想必是这群人早就知道了他们的子女到底做了什麽,现在出了事也不出现,显然是做好了割裂的准备。
“安室先生,太感谢您了,您给了我们和这些家庭极大的帮助!”游轮公司的负责人带着几人迎上前,他一边走,一边擦着额头的汗,也不知是热出来的,还是吓出来的,“事後我们一定会将您的功劳公布出来的!”
“您太客气了,这是我们同为人类应该做的。”安室透的脸上带着几分悲悯,“只希望能还能救出更多的人。”
负责人身後的一名年轻人闻言,低垂着的目光微微闪了闪。
站在他前面的负责人全然没察觉安室透话里的意味深长,心头只有一片赞赏。
虽然他做不到向他这样的大公无私,但他也敬佩这样的人,他这麽想,也这麽说了:“安室先生真是太让人钦佩了……”
他又寒暄了几句,又因为还有其他人过来,他不得不先离开了,特意留下了那名叫织田的年轻工作人员负责招待他。
这年轻人不错,胆大心细,冷静沉稳,是他这个晚上最大的收获,由他负责招待安室先生应该不会出错,若是能被对方看入眼,也算是他的机遇。
负责人这麽想着,完全不知道目送他离开的两人之间的暗潮涌动。
“如今情况如何?”他低声询问着织田。
织田低眉垂眼,态度带着隐隐的恭敬:“第一轮搜救时,救下了85人,第二轮搜救时,又找到了3名幸存者,除此以外,暂时没有什麽发现……”
“真是太让人遗憾了……”安室透啓唇,溢出一声细微的叹息。
织田他偷偷觑了眼安室先生——自家尊敬的大人。随即,他的脸上也露出了相似的肃穆表情。
是啊,太让人遗憾了。
竟然还有这麽多人活着。
但这次已经很幸运了,至少大多数该死的人都死了。
剩下的,可以慢慢来。
为了救出更多的人……这是同为人类的他们应该做的。
“另外,”织田想起那通电话,压低了声音道,“那人希望能寻求您的帮助。”
安室透瞥了他一眼:“看来你对他很满意。”
织田又低了一些头:“目前看来,他的能力确实超出了属下的预计。”
他可没想到,对方能把事情办得这麽好,这麽漂亮!
不愧是被他家大人看中的人!
安室透的眼底浮现一丝笑意,一闪即逝:“那就放心去安排吧,告诉他,只要他不自己招认,就没人能拿他怎麽样。”
他说这话时,脸上几乎没有表情,在这种场合,也不适合有什麽浓烈的情绪。
“是!”织田的眼里闪过狂热,又被他努力压下去。
不愧是他追随的大人!
所以,他一定会努力将那个人留下,好为大人做更多事!
尤其是那些他家大人不方便出手的事,或懒得出手的事。
这样,他一定可以逐渐取代其他人,成为大人心目中更得力的下属,然後离大人近一些丶更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