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千鹤在这个时候竟然诡异地,意识回笼了一会,甚至自己耳听的都变得逐渐清晰起来,那些蒙在世界之外的声音逐渐也回来了。小林千鹤觉得那几声猫叫,从她的耳朵里起进入她已经彻底安静下来的心脏里,一股暖流从心脏处汇聚,缓慢地通过血液而到达她身体的每一个地方。
小林千鹤竟然能够睁开双眼,虽然还是显得困难,但也能够看见在这之後的眼前的景象,正是在记忆最後一刻回溯到的丶那双冰冷的绿色眼瞳。
他居高临下地看下来,之前被鲜血与泪水糊住的眼睛稍微有些模糊地凝视着这他的眼睛。
他一如十年前那样,眼神甚至比之更为冷冽,他安静地也是在凝视着小林千鹤,小林千鹤不知道这个时候他们对视的时间是多长,或许是很长时间,但或许又仅仅只是短短一瞬。但她又没有力气了,于是便又阖上了眼睛。
然而,在缓慢阖上眼睛之前,小林千鹤看见他的脸上出现一抹很浅淡但又冷厉的笑容。
于是小林千鹤在黑暗里听到贝尔摩德的声音:“你笑什麽,琴酒。”她的声音听起来确实蛮高兴的,毕竟在这段时间里,总算诱捕到这个不自量力的家夥确实让她足够的高兴,“你盯了这麽久,我还以为你和她是认识的,之前你就莫名地总是放过她,还让我挺奇怪来着。”
小林千鹤听到有人的脚步声走近过来,在小林千鹤的脑袋旁边而停驻下。
“她就是苏兹。”
琴酒完全没有起伏的声音这样说着,“她还是这个样子,和十年前没有任何的区别。仅见过一面,不太记得。之前,便是我的意识告诉我,这个人要留着。”
贝尔摩德似乎并没有首先在意的是前面的话语,而是带着笑意的声音说道:“刚才就想起来了?”
我们完全不懂得贝尔摩德这句话是什麽意思,或许只是一个随意的疑问,又或许是一种调侃而好笑的语气去询问这样的话的,但或许这是贝尔摩德对琴酒的质疑。
小林千鹤想道:琴酒这个家夥连工藤新一都不记得到底是谁,而且工藤新一还是他亲自喂药的家夥,更别说只是见过一面的林千鹤了。那时候琴酒或许认为林千鹤早就死在研究院里,不记得她是正常的,正如她自己也是这个时候才想起这个人来。贝尔摩德敢这样直接明了地说出这样的怀疑真是够大胆。还有就是,她怎麽敢质疑对组织忠心耿耿的酒厂劳模啊。
所以接下来能够听见琴酒的一声冷哼是正常的。
然而贝尔摩德没有得到答案之後也没有再多言。
这个时候,小林千鹤凭借着逐渐回来的感知而感觉到贝尔摩德蹲身下来,她的手指抚摸在小林千鹤的脸颊上,她的指尖是格外温热的,又或许只是小林千鹤自己的身体太冷了。
她检查了一下小林千鹤的伤口和情况,只听见她说道:“伤得很重,内脏应该是严重出血,都过了这麽久还没死真的是一种奇迹。”她停顿了一下,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笑意和高兴,“不过能活着,就实在是太好了。毕竟,除了那个老家夥还知道关于软件的事情,只有她了,那老家夥到现在都半死不活的,大概只能放点希冀在她的身上了。”
老家夥?
贝尔摩德口中所说的这个人是谁?
小林千鹤还在思考着这个怪异的问题,然而还没等她仔细思考,就感觉到有人钳住自己的下颌,自己的嘴唇似乎被什麽冰冷的东西给抵开了,有什麽东西被强硬地塞进小林千鹤的嘴巴里。
她感觉到在自己嘴巴里的似乎应该是一颗胶囊,她很想就此刻就将胶囊藏在自己的舌头下,然而她的嘴巴还是无法动弹的——她的力气恢复得简直是太慢了。
紧接着,水流灌入到小林千鹤的嘴巴里,有人迫使她咽下那颗胶囊。冰冷的水流从下颌流淌而下,几乎混着她的鲜血流入了她身边的草地里,又洇湿了一片。
小林千鹤唯一感觉到庆幸的是:所幸自己没有被重新呛死。
这是什麽胶囊?
她大约又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麽了,好像说的是这胶囊事情,说是这种药物已经变得很少了,说是要减少销售,海外的供货也会减少。又谈到雪莉的叛逃致使新药研究乱了套,幸好拿到的程序是真的,可以防止药物资料的外溢。又说该死的,电脑不见了,不知道是丢在了深林里还是有人接应带走了,应该要想办法继续搜山还有截断出口进行探查等等之类的。。。
而小林千鹤,还在迷迷糊糊地思考:他们给她吃的药是什麽?会不会是A药?要变小了吗?
反正,到最後,小林千鹤彻底地陷入到黑暗里,已经完全没有意识地沉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