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痛变性
第二天,你想趁着久我家还没有来的时候,给小富江做点什麽锦上添花的事情。
衣服来不及给他买,就翻找着昨天的可爱饰品想给他戴上。“不戴。”他果断拒绝。
“为什麽?”他昨天才缠着你买的诶,第二天能去富豪家就嫌弃了吗?真过分,你撇撇嘴。
“你给我买的东西,为什麽要给他们看?”他坐床边晃着腿,“给我放回行李箱——”拖拽的尾音催促你。
你无奈只好把东西放回原位,行李箱还是昨天吃完饭回来买的,里面空荡荡到看着就觉得可怜。
“你还有什麽想要的吗?我现在去买?”他昨天缠着你买的首饰,那几个盒子根本填不满你买的行李箱。
他什麽都没说,也没有索要,你光是看着行李箱就觉得对不起他,想给他点什麽。
难道这也是他蛊人心惑的一种方式?
他擡手指着你。
“嗯?我?”你茫然指你自己。
“把你的姓名夹,给我吧。”他摊开掌心索要。
“你要这个做什麽?”你取下夹子,上面除了你的名字和学校以外,什麽都没有。
小富江直接拿走,放进内袋里,“只是想拿走而已,能做什麽。”他沉默片刻,继续问你,“你想让我看所有关于你的记忆吗?”
你警惕起来,按住他的肩膀表情郑重,“一定不要看,至少未满十八岁之前不能看,听话。”你无法想象还没有经历过人类恶意的富江打开记忆一看——他的成年体被人类分解,被放火,被做成标本。
这样血腥狂乱的未来,还是等成年再接受吧,小孩子不要看恐怖片。
小富江表情罕见空白了一瞬。不是,什麽内容,还要十八岁才可以看。难道还有比她吃掉富江更过分的事?
两个人怀着沉重心思,对小富江的未来充满疑虑。
“那我,长大过後能来找你吗?”小富江又冒出一个问题。
“最好不要。”虽然被富江纠缠是你的宿命,但你嘴上习惯性挣扎。
“为什麽?我哪里比那些白痴差了?”他提出抗议的时候还要拉踩其他富江,甚至都不用思考。
你故作高深地叹口气,学成以前那些讨人厌的大人口吻,“你还小,等你长大就明白了。”
在小鬼头面前装大人,真开心。
“你糊弄我……”他黑色眼眸幽幽看着你,小孩的眼瞳又黑又亮,比成年人的直径大一些,光是对视就让你有点後背发凉,“哼,以後会找你算账的。”
敲门声响起,你从地上爬起来开门,为首是一位穿着制服的年轻人,身後还跟着带墨镜的保镖和几位女性。
“您好,我是久我先生派来接送少爷的城野。”年轻人微笑点头。
你开门侧身让他们进去,年轻人蹲在地上和床边的小富江平视,简单和富江介绍他的随行人员——司机,保镖,幼师,儿童教育专家,随行营养师,剩下的职业甚至没听过。
“我的行李只有这个箱子,走吧。”富江话音刚落,城野单膝跪在他面前。
你还没有看懂这种行为,富江已经踩上他跪的那条大腿,落座到城野屈起的臂弯。城野单手抱着小富江,点头转身出门。
他们鱼贯而出,每个人的间距都几乎一样。末尾的人在床尾留下一个信封,离开过後关上门。
信封有一股馥郁香气,不像是仅凭香水就能留下的味道。开口处压着小簇干花,还有一个印章。
你拈了拈信封,似乎是纸,打开一看是填好金额的支票,不能像电视剧一样随便写。如果是空白的,雪奈回来估计会直接从亿开始填。
久我家给的这张支票,写好的金额吓你一跳。给小富江花的钱连支票零头都不够,你拿着实在烫手。你打算把钱转入富江专卡里——顺便拿一点点给自己用。
房间重新归于寂静,你做好决定过後,瘫在沙发上看剧。
晚上你的房间门再次被敲响,你打开一条门缝,雪奈如同一条灵活的鱼从较宽的缝隙钻进来。
“由纪,我好想你!”她言语一如既往热情,却并没有抱过来。毕竟她脱掉外套过後,里面衣服上有些斑驳的血迹。
雪奈嫌恶地脱下衣服,你盯着地板发呆,不敢擡头多看一眼。“我去洗澡。”她冲进浴室,你看着地上一堆血渍衣服,思考现在搜索如何清理血迹会不会被警察找上门。
洗完澡裹浴巾的雪奈哼着不成调的曲子,你把自己的衣服递一套给她,“将就穿吧,明天买新的给你。”
她拥抱你的时候,你能闻到香气。不是酒店里那些香氛的味道,而是从她骨肉里透出的香味。要说的话,感觉是用她的血和玫瑰精油一起煮沸的味道。
这形容听上去让你像个变态。
“没遇见危险吧?”你在她穿好衣服过後,才大胆打量她。
“没事,”她在你面前转一圈,“一群争风吃醋的蠢货,几句话就让他们打起来了。”
富江,在折磨人方面,是个天生高手。
你不会怀疑她说这话的真假。
“那小东西呢?”雪奈没看见讨厌的家夥。
你简明扼要地叙述一遍,雪奈越听越兴奋,“烦人家夥终于消失了。”但她的兴奋中似乎透着遗憾,你觉得是错觉。
雪奈抱着你旋转一圈,“由纪是我一个人的。”
你吓一跳,她弯腰把你放下来,你感觉不对劲,“你有比我高这麽多吗?”你现在平视只到雪奈的锁骨,而一开始的时候,你和她差不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