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忠心耿耿,绝没有背叛皇上!皇上不相信臣,却对妖妃言听计从,皇上,您一定会後悔的!”
听着纪国公越来越低的吼声,陆无双不禁想起辅国公府灭门当日,她的祖父跪在行刑台上,也是那样的声嘶力竭。
当时她的亲人们该是怎样的绝望?如今,也是那些始作俑者尝尝这般滋味。
“太後年事已高,後宫繁杂,往後无事就在馨德宫颐养天年,其馀琐事就不必再理会了。”
这是要禁足太後了。衆人皆是惊疑不定,可想到太後方才那番说辞,似乎又是理所应当。
“皇上,太後毕竟是太後,您…”
“朕让太後颐养天年,你们有什麽意见!”暴怒的低吼,让刚想开口的朝臣顿时不敢再多言。
“至于纪国公府,所有人都关进天牢,元琦。”
未曾替纪国公求情的元琦突然被点了名,面无表情的站了出来。
“这麽多年纪国公府结党营私,想必除了今儿这回还做了不少见不得光的事,纪国公府的人就交给你了,务必让他们把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全招出来。”
这就不止是刺杀一个案子了,彻查过後还不知会牵扯多少人。
元琦微颤,却也是激动,这些年他默默看着这一切,如今终于有了机会,他一定要不遗馀力!
吩咐了元琦,楚修寒冰冷的眸子扫视着依旧跪在地上大臣的脸,楚修寒突然眉头舒展,漫不经心的将还在看戏的丞相叫到了跟前。
“丞相,可是记得这些人了?”
丞相轻轻颔首,面上已经没有了方才的惊异,可是内心却隐隐察觉了这些人的下场。
“你都记下来,削爵撤官,发配矿场服苦役,空缺的官职,年後开朝报上来。”
这是楚修寒登基以来头一次对朝臣进行大换血。当年辅国公府虽倒,也处置了不少人,可因为是武将与文臣相交不深,这才让朝堂保持着平稳。
可这一回,在场的几乎都是京官,最低的也是正五品,这换去一半的人,动荡可是前所未有。
“臣遵旨。”丞相垂着头应下。
他与纪国公府相争多年,二人虽都想取对方而代之,可他从未想过纪国公用这样的形式离开了大周的朝堂。
一时间丞相的背後也升起一股凉意,纪国公还是楚修寒的外祖家,竟然都能这样无情的处置了,那麽将来,若是他也犯了什麽错,是不是更会不留情面?
宫中皇後失势,外孙失去了继承大统的机会,前朝上就算纪国公倒了,很快楚修寒就会扶持一股新的势力与他抗衡,就算他占据着百官之首,根基稳固的优势,可总比不得楚修寒的偏袒。
从前是对他的偏袒,等年後就是对他人,这让他想到一片晦暗不明的将来,只怕往後的日子也不好过了。
旨意已下,看着乱糟糟的宫殿,楚修寒只觉得无比烦躁。他擡起头,看着不远处的姜无羡依旧衣决偏偏不占俗世的模样,深深吸了一口气。
“今日有劳国师了。”
不去想为何姜无羡一个国师,竟然主动掺和进了这件事,可最终还是因为他,才看清了纪国公府背後那庞大的人脉。
“为皇上分忧是臣应尽之责。”
楚修寒微微颔首,让福寿拿来了裘衣披上,这才淡淡道:
“一个好好的年过得乱糟糟的,都回去吧。”
牵着陆无双率先离开,太後失神的跌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回神,她不明白,为何事情变成了这个样子。
那两个小太监也不用审了,直接被拉出去杖毙,让她没有机会得知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
现在的她被下旨软禁,纪国公府全部人都进了天牢,再也没有翻身的馀地。
“太後娘娘,该回宫了……”
大殿的人一一散去,最後只有太後和英嬷嬷还在。英嬷嬷也被今晚的一切打得措手不及,一座威严赫赫,受楚修寒亲笔题字的国公府,怎麽就这样说倒就倒了。
另一边,楚修寒和陆无双坐在暖融融的软轿上,看着一言不发的楚修寒,陆无双垂下眼眸,轻轻握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