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情于理,他都该看一眼这位帮手,不是吗?
羂索对她隐藏的秘密充满兴趣,便借着这次一级的晋升任务好好观察她。而他希望拉近两人距离,无非是想让她对他尽可能不设防。
现在看来,他搞好关系的目的已经达成,羂索满意地注视着海月遥的睡颜。
……
这家夥到底要盯到什麽时候?海月遥不满地想,她只是假装睡觉而已。他是不是有什麽特殊的怪癖?
早些时候,她已经抽空给冥冥发了消息,请她帮忙调查加茂宪彦,还特别叮嘱不要透露给他人,也不要利用高层的关系网。按照她承诺的酬金,以冥冥对金钱的看重,估计明天就能得到回复。
在这种微妙的氛围中,两人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凌晨三点,四周寂静无声,夜色衬得星月更显黯淡。手电筒的光只能照亮一小片地方。湿漉漉的青石板反射出诡异的光泽,空气中弥漫着浮尘和湿润的水汽。
此时,雨已经停了。
海月遥正沉思着,一个踉跄,而加茂宪彦及时接住了她,才没有摔倒。
“你干什麽?”海月遥歪着头,不解地看向他,“我故意的。”
加茂宪彦反而一愣。
“我想直接在这个三年坂摔倒试试。”海月遥解释,“这样应该比花时间摸索来得快吧?”
受夏油杰和五条悟的影响,她现在解决咒灵的方式变得相当直接,几乎不考虑後果——毕竟他们都很强。
加茂宪彦对她的做法未置一词,只是轻轻一笑,退後一步,为她留出表演的空间。
然而,被人这样注视,海月遥反觉压力倍增。她不想在陌生人面前上演平地摔的尴尬戏码。
既然话已出口,海月遥只得硬着头皮假装摔倒。她故意踉跄,然後顺势倒下。
但当她光裸的膝盖触碰到地面时,猛然记起自己尚未解除波纹状态,咒灵的术式对她无效。然而,在加茂宪彦的注视下,她也无法再重摔一次。
思忖着,她下意识接过加茂宪彦递过来的手帕,擦干净自己的膝盖。
然後,她恩将仇报地说道:“加茂君也摔一个吧?”这一幕,活脱脱就是农夫与蛇的故事再现。
加茂宪彦:你听听你说的是什麽话?
海月遥则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作为零咒力的天与咒缚,这个诅咒可能并不奏效。毕竟,咒力体系中,零咒力被视同为无生命的建筑物。加茂君,你也清楚,我们每耽误一秒,都可能有人丧命。此诅咒是持续性的,一旦你感到不适,我们就能立即找到咒灵的破绽,不会有严重的後果。”
她继续劝说道:“只是摔一跤而已,我相信大义凛然的加茂君,一定不会介意的吧?”
再次被海月遥道德绑架的加茂宪彦:……好话赖话都被你说了,我还能怎样?
他假意一笑,佯装失足跌倒,半跪在地。海月遥的手突然伸到他眼前,他道谢着握住,却不料她突然一拉,使他失去平衡,真正脸朝地摔倒。
这一幕便是开头的情景。加茂宪彦感觉脸上沾满了泥水,同时听到头顶海月遥平静的声音:“加茂君,即使是假摔,也不该如此敷衍。”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吗?
加茂宪彦刚有这样的念头,海月遥已迅速蹲下。一手扶起他,另一手用手帕轻轻拭去他脸上的泥泞,语气充满歉意:“真抱歉,我也没想到会摔这麽重。”
一向面无表情的冷美人难得露出担忧的神色,她眉头轻蹙,轻咬下唇,真诚地问道:“你没事吧?”她的表情中透露出深深的愧疚,似乎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抱歉——尽管实际上,海月遥只是在忍笑。
加茂宪彦打消了疑虑,最起码表面上是这样的。
身为咒术师的他,摔一跤又能怎样?只是不痛不痒。他嘴角上扬,露出宽慰的笑容:“我没事,海月小姐不必担忧。”
继道德绑架之後,又有人被她无意识地PUA了。
等等,这块手帕怎麽如此熟悉?这不是他刚才给她擦膝盖用的那块吗?
加茂宪彦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