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白工?”这不是跟大学生强制实习一样吗?
“工资是这个数。”夏油杰比了个数字。
“一次?单位呢?”
“一般是十万到百万。”
海月遥突然停下脚步,茫然地看向夏油杰,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真的吗?”
夏油杰点了点头,肯定地说道:“真的。”他是一级咒术师,接到的任务难度足够高,所以工资也相应地丰厚。
海月遥脑海中的可怜夏油杰形象瞬间被富豪形象所替代。她想象着Q版夏油杰穿着华丽的大袄,脚下踩着一堆咒灵的尸体,嚣张地笑着,露出嘴里闪闪发光的金牙。
她默默把咒术师列入破産後再就业选项。
两人随意闲扯着,走进了一家咖啡厅,选择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下。
海月遥平静地向夏油杰伸手,却只得到他困惑的表情。
“耳扩给我。”
“不能直接注入吗?摘取再戴上很麻烦。”夏油杰拉长声音,佯装抱怨道。
你是女子高中生吗?海月遥不禁感到一阵鸡皮疙瘩涌起。明明只有一个多月没见,她总觉得他的性格却似乎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不过确实很麻烦,她想起来扩耳的一些知识,穿戴不好还容易外翻。而且如果夏油杰当场摘下来,耳洞空荡荡的,看上去肯定很奇怪。反正她也可以直接注入波纹。这样做确实方便很多。
她这麽想着,坐在夏油杰的一侧,朝他伸出手。而他也相当配合地朝着她的方向侧过来,俯下身,身形带来的阴影完全将海月遥笼罩其中。
然而,在她即将伸手的前一刻,她却突然顿住了,脑海中闪过一丝犹豫。
“怎麽了?”夏油杰垂下眼帘,看向她。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没什麽。”海月遥微微摇了摇头,指腹按在冰凉的耳扩上,不敢乱动,只是规规矩矩地注入波纹。她的视线定格在他胸前的黄铜色纽扣上。仿佛能从上面的花纹中看出几千年的历史沉淀或者什麽宇宙真理一样。
海月遥感到自己的感官仿佛被放大了数十倍,她越是努力不去在意那些纷扰的思绪,它们就越是顽强地在她脑海中扎根,如蔓草滋生。她只能强迫自己的精神集中在波纹控制上面。
但大脑却固执地将静止的时间切割成无数帧:温柔的吐息丶清晰的心跳丶指尖扩散的冷意,这些如旧电影卡带般被储存在她的脑海深处。神经元默默地传导着神经递质和激素,强硬地拉长对时间的感知,让每一刻都变得无比漫长。
“客人,这是您点的布朗尼。”服务员的声音打破了这片角落的宁静,海月遥微微一颤,身体不自觉地往後靠。她的目光从黄铜扣子上迅速擡起,撞进夏油杰含笑的眼神。随即又不由自主地滑向桌上的瓷白圆盘和深褐色的蛋糕。她匆匆结束了这个任务,转过身坐好。
这家夥绝对是故意的,她的直觉先于逻辑得出了这个想法。
不,冷静思考一下,夏油杰真的有这麽恶劣吗?他会想故意让你在外面感到尴尬吗?你要相信你养大的孩子。海月遥反驳着自己,手中的叉子将蛋糕戳得面目全非。
突然,一声气音引起了她的注意,她转头一看,发现夏油杰正在憋笑。
没错,他就是这麽恶劣。
海月遥面无表情地使出了庐山升龙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