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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夜小说>重生后嫁给大伯哥的古代 > 第 21 章(第2页)

第 21 章(第2页)

朱听玉顿感头皮发麻,心中叫苦不叠:完了,这钱氏正满世界找我,江仁浩又视我为眼中钉,欲除之而後快,再加上这附近的流民,我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这下怕是又要折在这儿了。

此时,江仁浩正端坐在马车之中,面色沉静如水,脑海中却在飞速梳理着近期繁杂的事务。这段时日,他殚精竭虑,总算将流民之事处理得七七八八了。不过,有一点他心里门儿清,那就是陈随的党羽,铁定借着此次流民风波兴风作浪了。

自太子受伤之後,那些家夥似乎暂时消停了些许,流民的问题他也得以迅速解决。可江仁浩深知,陈随一夥绝非善茬,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正思忖间,车外传来乔东清脆的嗓音:“公子,咱们这一路寻来,愣是没瞧见陈随的人,难不成他们都被咱们一网打尽,抓个精光啦?”

乔东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脑海中浮现出这段日子在公子带领下,衆人齐心协力抓捕流民中天一教教徒的场景。今儿个接到线报,说是城外疑似瞅见了李成的身影,他们这才火急火燎地出了城。

江仁浩微微皱眉,目光透过车窗,望向远方,语气笃定:“陈随此人狡黠无比,他们此番行事,绝不会仅掀起一层浪花就销声匿迹,必定还有後招。前方,可还有村落?”

乔东闻言,赶忙低头瞧了瞧手中的地图,手指沿着路线比划了几下,随即应道:“前方二十里,有一处庄子,庄上约莫住着五十来号人。”

“去探探究竟。”江仁浩目光一凝,果断下令。

“是,公子!”乔东领命,吆喝着车队继续前行。

朱听玉躲在大树之後,屏气敛息,直到瞧见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才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她回想着刚才听到的只言片语,前方二十里有庄子,想必那儿定会有人家。

念头一闪,她立刻蹲下身子,双手深深插入泥土之中,而後将带着泥土的手在脸上胡乱涂抹,又使劲揉搓了几下衣服,原本素净的衣裳此刻变得脏兮兮丶皱巴巴的,乍一看,活脱脱一个流浪在外的难民。一切准备妥当,她才远远地跟随着那深深浅浅的车辙印,一步一步缓缓向前挪动。

待夕阳西下,馀晖将天边染得一片橙红,朱听玉才好不容易走到乔东提及的那处庄子外头。她站在远处,踮起脚尖,遥遥望着那庄子,手不自觉地摸了摸怀中的银簪子。

这簪子,是出门前庄氏亲手为她戴上的,说是以备不时之需。朱听玉寻思着,若是遇上哪家的妇人,便向她讨口水喝,再把这银簪子递上,估摸着人家看在簪子的份儿上,能容自己借宿一晚,明日再做打算。

正这般想着,她远远瞧见一个中年男子正与乔东交谈甚欢。朱听玉心下一惊,赶忙闪身躲到一旁的树後,大气都不敢出。只因距离太远,两人说了些什麽,她一个字都没听清,只瞧见乔东从怀里掏出一块银子,递到那男子手中。

那男子接过银子,脸上瞬间笑开了花,连连点头,而後擡脚朝着朱听玉这边走来。

朱听玉定睛细看,不禁心头一喜,这不是庄氏庄子上的庄头,何庄头嘛!上次,冯福平带着一帮人气势汹汹地去庄氏的庄子上抢夺财物,就是这个何庄头及时赶来报信,才让庄氏有所防备。原来,这庄子竟是庄氏的産业。更要命的是,江仁浩也来了。

朱听玉瞧着江仁浩利落地跳下马车,大步流星地走进庄内,乔东和乔西也紧随其後。而何庄头离她越来越近,她刚想上前打个招呼,却猛地顿住了脚步。只因她瞧见不远处,有一群人熙熙攘攘地聚在一块儿,一个妇人正手持勺子,从桶里舀出热气腾腾的吃食,依次放入那些人的碗中。

朱听玉心下揣测,这些许是没能入城的流民,何庄头正差人给他们分发食物呢。然而,人群之中,有一个男人引起了她的注意。那男人脸上脏污不堪,身上的衣衫破破烂烂,像是被狂风撕扯过一般,可他那一只瞎了的眼睛,却让朱听玉瞬间记起了往昔的种种。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南边叛军中天一教的长老,李成。

说起这李成,朱听玉与他还有一段惊心动魄的过往。半年前,南边的叛乱已然接近尾声,那时的她,一门心思扑在赚钱上头,而且卫志意也查到了一些有关奶娘的线索,指明在南边。于是,她带着一队人马,悄然前往南边。

行至离泉州一百里外的地方,突然遭遇两拨人厮杀混战。彼时,她此番出行并未声张,只想悄悄行事,再者自己身为女眷,不愿卷入是非,便打算佯装没看见,直接命人调转马头离开。

可谁曾想,那些叛军明显不敌对手,被打得七零八落,四下逃窜。朱听玉刚要催动马匹离开,车帘却被猛地掀开,一个生着娃娃脸的男子不由分说,将一个满身是血的男子扔到了马车上,还掏出一块腰牌,恶狠狠地威胁道:“若是我家公子有个闪失,我要你的命!”

朱听玉当时只觉这人模样生得稚嫩,可浑身散发的危险气息却与那娃娃脸格格不入。再定睛一看,那受伤的男人,竟是江仁浩。而那块腰牌,上面赫然一个“御”字。

彼时,朱听玉的手下见有人这般蛮横无礼,正要与之理论,甚至动起手来,可瞧见那腰牌,朱听玉当机立断,制止了衆人。不为别的,此人手持皇帝亲赐的腰牌,还敢与叛军正面交锋,想来定是人人传颂的平叛将军——江仁辉同父异母的亲哥哥,也就是她的大伯——江仁浩。

于公,江仁浩身为朝廷命官,肩负平叛重任;于私,大家毕竟沾亲带故。无论如何,这人都得救。况且,瞧对方身後那训练有素的正规军,就凭自己带来的这些人,根本不是对手。

朱听玉当时并未表露身份,只是差人寻了一处干净清幽之地,又拿出卫志意临行前特意为她备下的伤药,悉心救治江仁浩。那江仁浩伤势极重,连年征战,药材稀缺,好在卫志意考虑周全,送了不少好药来,这下大多都用在了江仁浩身上。

许是药效神奇,江仁浩次日便退热好转,只是一直昏迷未醒。

而朱听玉记住李成,是在第三日的夜晚。当时,他们正在一处河边安营扎寨,江仁浩白日里已然苏醒,乔东他们自是欢喜不已。忙碌了一整天,衆人疲惫不堪,夜晚一到,便纷纷酣然入睡。

朱听玉却翻来覆去睡不着,正值十五,明月高悬,洒下银白的光辉,将大地照得如同白昼。朱听玉起身,踱步至帐篷边,遥望着不远处波光粼粼的河流,突然心血来潮,想去河边走走。

夜色静谧,繁星闪烁,四周蛙鸣阵阵,此起彼伏。朱听玉仰头望着那轮皎洁的明月,沉浸在这静谧的夜色之中,浑然未觉危险悄然逼近。突然,脖子上一凉,一把冰冷的利刃横了过来。

“江仁浩在哪?”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朱听玉吓得浑身一颤,还没等她回过神来,那男子又恶狠狠地催促:“快带我去找江仁浩!”

“我不知道谁是江仁浩。”朱听玉心中明白,此人定与白日里的乱党脱不了干系,可眼下这局面,她谁都得罪不起。

“少装蒜!我亲眼瞧见他上了你的马车,再不说实话,我就杀了你!”那男子说着,手上猛地一用力,刀刃紧紧贴在朱听玉的脖颈上,她甚至能感觉到皮肤被划破,一丝鲜血渗了出来。

朱听玉心急如焚,顾不得害怕,眼睛拼命向那些帐篷处瞟去。身後的男人显然察觉到了她的小动作,低声怒喝:“带我去找他!”

“壮士,有话好好说,你别用力,你再用力我这脖子可就断了!”朱听玉强自镇定,边说边缓缓向帐篷处挪动脚步。就在这时,也不知脚下被什麽东西绊了一下,她身子猛地向後仰去,脚下的小石头被踩得“咯吱”作响。

那男子显然没料到这一茬,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虽说这一下在旁人看来微不足道,可对于时刻保持警惕的江仁浩的人来说,却足以察觉异样。

果不其然,眨眼间,乔东与乔西便冲了出来。乔西剑眉星目,满脸怒容,手持长剑,指向李成,厉声喝道:“李成,你们的人都被我们打散了,陈随也死了,你还不束手就擒!”

朱听玉感觉到身後的男人冷笑一声,森然道:“让江仁浩出来,他总不想让他的救命恩人死在他的面前吧。”说着,手上的刀又收紧了几分,朱听玉只觉脖子上的伤口愈发疼痛,鲜血汩汩而出。

“李成,你放了她,我放你一条活路。”江仁浩的声音从帐篷方向传来,沉稳而坚定。

“活路?天一教就是我李成的活路。现在你们杀了老大,我早就没有活路了。”李成疯狂地大笑起来,笑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透着无尽的悲凉与绝望。说着,他作势要收紧手中的刀。

此时,江仁浩大步向前,直面李成,决然道:“李成,这个女人与咱们的事无关,我和她换!”

“哈哈哈哈!”李成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笑得前仰後合,“姓江的,谁不知你口是心非。当初,你说要投靠我天一教,结果却与官兵里应外合,围杀天一教。现在,你只有在我面前自戕,我才放了她。”

“啊!”朱听玉只觉脖子上的疼痛瞬间加剧,鲜血溅出,江仁浩本已向前迈出的脚步,却在此时硬生生地停住,对着李成怒目而视:“你若不想活,那你就死吧!”

说时迟那时快,乔西手中的利箭已然离弦,如一道闪电般直射李成。李成似乎早有预料,在箭射出的瞬间,猛地将朱听玉推到身前,妄图用她做挡箭牌。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江仁浩身形一闪,如鬼魅般快速伸出手,稳稳地握住了那飞向朱听玉的箭。朱听玉本能地想要躲避,慌乱之中,蹲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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