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婠丝毫不为所动,胭脂急得直跺脚。
“娘娘,你咋不急呢?”
林婠指尖轻抚着小七光滑的羽毛,淡问道:“急什麽?”
“自然是不能让云浮殿得了宠。”
“与我何干。”
林婠接过一旁侍候的宫女递来的湿巾,擦了擦手,便转身进了内室。
夜已深沉,浓得像一团化不开的墨汁。廊檐下挂着的灯笼,发出微弱的萤光,在夜风里摇曳。
迷迷糊糊间,林婠感觉到有一道滚烫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她猛地一下惊醒。睁开眼,入目的是如黑沉的大山一般压在她头顶的黑影。
“是我。”
赵翊见林婠似被吓到了,及时出声。他直起腰身,站立在床榻边,昏暗的光线里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光晕自他身後不多的空隙漏出来,衬得他更为的高大,具有压迫感。
林婠几乎是本能地缩着脖子,喉咙像是被什麽给涌堵住了,背脊紧绷,全身进入了戒备状态。
时间仿佛凝固了。
突然,寂静中传来一声轻微的啪啦声,是玉腰解开的声音。
若他……林婠警惕地盯着黑暗中的男人,双手紧紧抓着被褥护在胸前,呈现防御的姿势。
赵翊看了一眼林婠,慢条斯理地将外袍脱下,叠好,放在床榻边的案桌上,又将帐幔放下来,帐内更为的沉闷黑暗。
林婠感觉到呼吸都有些困难了,像是被失了水的鱼。
赵翊长腿一伸,平躺在床榻外侧,双手规矩地交叠放在腹前,阖上眼。
林婠见他再没有动作,提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想将他赶出去,又怕惹了他,反而遭殃。在这种纠结中,她的意识慢慢模糊。
赵翊唇角微微勾起,伸出手缓缓握住她的手,大拇指轻轻摩挲着她腻脂一般的手背,素来冷硬的心,竟变得柔软起来。
乌木一般的黑眸,浮现一抹他自己也没有觉察的缱绻。
夜色渐沉,窗外月色如银,月影如鈎,如缟素一般的光华,洋洋洒洒地镀在琉璃瓦上。
耳畔传来平稳的浅浅的呼吸声,呼吸间萦绕着她身上特有的暗香。
赵翊微微侧过身,伸出长臂一揽,将那娇小的人儿拥入怀中。浅浅的柔软的呼吸打在他胸口,他竟意外地想起那一句:岁月静好现实安稳。
林婠睡得迷迷糊糊间,感觉到自己像是被一只冒着火的蛇缠住了。
她猛地一下醒过来,见到的紧紧抱着她的男人,她气得一巴掌拍在男人脸上,然而她的手还未落下,已被一只大手精准捉住了。
赵翊还闭着眼:“别吵。”
林婠要气笑了。
深更半夜,莫名其妙将她吵醒,竟然还嫌她吵?也许是见今夜的赵翊没有攻击性,林婠胆子大了。也许是她起床气大。
她手脚并用想将男人推下床。
赵翊长腿一擡,将她扑腾的双脚按住,单手将她的双手举到她头顶。随後整个人悬空着覆在她身上。
“竟然婠婠睡不着,那我们做些别的。”
“什……”话还未说完,铺天盖地的吻已落落下来。
熟悉的燥热感涌来,她下意识地捏紧袖兜,却抓了个空。她这才记起,洗浴後,她忘记将那药囊放到睡袍里了。
电流在四肢百骸游走,她全身酥软,意识逐渐模糊,混沌间她似乎听到他在她耳边低语。
“头几个月,我们用别的方式。”
啥?
林婠脑子还没转过来,就感觉到疾风骤雨来袭,她就像是那大海里飘零的一叶扁舟,只能被那风浪卷起,再落下。
待到风浪平息,理智回归。
他竟然又用手……
擡脚想踹过去,才擡起,就被一只滚烫的大手给捉住了。她这才发现,侧躺着抱着她的男人,脸上是不正常的红,双眸也是红色的。
整个人透着一股让人心惊肉跳的癫狂。
“婠婠今日去见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