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些话似乎是对江恒说的,可是如同往沉寂的万丈深渊丢了一块石头,没有丝毫的回应。
一片寂静无声的沉默之後,声音再次响起来了。
“江恒,帮我倒水吧。”
公孙馟雅不用想也会知道,江恒不是拒绝就是沉默,绝对不可能与之交好。
但若是长久在宫中待着,江恒还是需要这些室友相互照顾的,而且江恒晚上万一发烧还需要他们相互照应呢。
“我来帮你吧。”
公孙馟雅推门而入,与江恒说话之人随即一愣。
反观江恒,似乎知道公孙馟雅的到来,没有一丝惊讶,依旧坐在自己凳子上,随意的瞥了一眼她,没有任何言语。
公孙馟雅自顾自的走进门,来到桌边随手到了一碗茶水:“江恒最近受伤,还要劳烦各位帮忙照顾。”
对面两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视线猥琐的打量着公孙馟雅,又看向江恒:“江恒,这是今天小太监说和你私会的宫女吧。”
“啧,长得真水灵。”
“比东宫那些勾搭太子的千金小姐都要水灵。”
“江恒,你挺有本事啊。”
对面的男子走上前来推了一把江恒。
江恒虽然纹丝不动,但公孙馟雅却觉得肉痛,明明背上伤痕累累,却被那麽用力的推了一下,那得多疼啊。
她连忙放下水杯,跑到江恒身边,扶住江恒:“你怎麽样?”
话音刚落,公孙馟雅猛地擡眸,震惊的看着江恒,隔着衣衫温度没有那麽快传到手心,可是传到手心依然有种被烫到的温度。
江恒是在高烧,还在那麽清醒的高烧。
江恒擡眸对上她的视线,压抑着疼痛的眼眸微不可查的泛起了波澜,他急忙低头,拨开她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然而对面却依旧喋喋不休:“江恒,快帮我倒水。”
“水已经放在桌子上了,自己拿。”
公孙馟雅蹙着眉头看向对面二人,心中微冷却也没有多想。
对面的男子一阵坏笑,眼神泛着油腻恶心的光:“姑娘,我说的是洗脚水。”
公孙馟雅一怔,视线看向远处床榻旁的木盆,刚进门未曾留意,只是觉得他们不好相处,却没想到他们这般无耻。
“小美人,不要这麽生气的看着我们。”两人仍旧幸灾乐祸的坏笑,“他不倒你倒也行。
公孙馟雅如星辰般的杏眸露出些许厌恶,不再理会两人准备找毛巾给江恒降温。
对面的男子不死心的继续道:“你不倒,我现在就喊出去你夜闯男子房间,不知检点,到时候你和江恒受罚只会更严重。”
公孙馟雅还未反应,沉静的江恒忽然站起身,走向洗脚盆旁,正准备弯腰。
“哎,这就对…”
“哗”
两人满意的看着江恒温顺的行为,似乎能凸显自己的地位。
公孙馟雅却抢先一步,在两人高兴之际端起水盆猛地泼向对面的两人。
洗脚水倾盆而出,均匀且集中的落在两人身上,瞬间衣衫浸湿,头发粘连在肌肤上,自己的脚臭混杂着水落在身上如同落汤鸡,甚至偶有水珠落进嘴里,那一刻格外狼狈。
二人暴跳如雷,胡乱的抹着脸上的洗脚水,大叫:“你疯了。”
公孙馟雅放下木盆耸了耸肩,江恒只是淡淡的瞥过一眼,依旧面无表情。
两人气的拍起桌子,咬牙切齿道:“好,那你们也别想在宫中待着了。”
随後冲出房门,如同泼皮一般大喊大叫:“都给我好好看看,江恒宫中私会…”
“闭嘴。”
院子里忽然闯过来同样穿着的男子,比这两个人似乎更儒雅,“宫中禁止大声喧哗。”
“文远”
两人不满的看着跑来的侍卫,却又不敢太过分,不停地嘟囔,“阿恒夜会女子,若传出去我们必然会一同受罚,你不能看着他们这样不管,给他们点厉害瞧瞧。”
陈文远侍卫急匆匆跑来,看到公孙馟雅那一刻微微一愣,随即脸色一变,旋即想要行礼。
公孙馟雅心领神会,走上前拉住了陈文远,笑颜如花却眼眸没有任何温度:“文远侍卫在宫中呆的时间不短了,这种以强欺弱的情况宫中主子没有人想看到,若是文远有时间便约束下这样的人,免得惹各宫主子不高兴。”
“是。”
陈文远看了一眼不服气的两人立即低下头,乖巧的等待训斥。
两人却张牙舞爪来到公孙馟雅身前,拉住陈文远:“文远,他们有把柄在我们的手中,你怕他做什麽。”
“不得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