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人
不及三月,战火几乎燎遍了梁国疆土。
一时间,血雾笼罩着梁国。
破烂的竹楼内,血腥味混杂着竹子常年腐烂的味道。
两名仆从急忙将手中擡着的人扔进特殊药物泡的水里,池里的水瞬间四下溅了出来。
“真他娘晦气”
“少说两句!这地方死了那麽多人。你这般大喊万一引来什麽脏东西。你还要不要命了。”
说完,一阵风吹来。两人瞬间感到後脊发凉。
这破竹楼是家主藏药人的地方,深林隐蔽,鲜有人来。
“这番好容貌,这是可惜了。”方才大喊的仆从不禁惊叹起来。
“身处乱世,好容貌有什麽用。图惹祸端罢了。还不是被做成药人,挖了心脏,也不知能活到几时。人啊,首先要活着。”另一个仆从蹲下抓把土,合掌用力搓了搓,手中的血迹淡了不少。
“嘘,药人的事可不能传出去。”
“走吧。”两人起身离开,顺手将门锁上。
四下瞬间安静了起来,池中沉下的药人浮了上来。药水浸透了白色的寝衣,心脏处血早已经凝住。
白衣男子静静泡在药水中,眉间红色的额印亮了一瞬後又暗了下去,冷艳似妖。
这意味着药人炼成了。
药人的炼成需付出极大的代价,去其心,以特殊的药水泡着。而最终结果如何,却无法预料。
虽如此,世人仍乐此不疲。
破竹楼内,男人忽地睁开眼,擡手放在了心脏处。可本该跳动的地方,此刻却无半点惊澜。男人却反常的轻笑一声。
挖走了啊,真令人不爽。。。。。。
裴予珩从水池中走了出来,扒了身旁边已经腐烂尸体的衣服。
一路上,无数的尸体堆在一起,偶尔有一两只乌鸦围在尸体旁,不断啄食。
到了裴府,朱红的木门仿佛被血浸透一般,异常鲜红。
裴予珩瞥了一眼,大步跨了过去,随手拾起路上沾血的长剑。
见不得光的老鼠会藏在哪里呢?
剑被裴予珩拖着,剑尖在石砖上划着,刺耳的声音不断传出,犹如阴曹地府的催命符。
“抓到你了。”裴予珩推开佛堂的门,一步步逼近。
内屋的帘子被挑开,一个身影忽然袭了过来。裴予珩往旁边一躲,身後的人又扑了过来。裴予珩顷刻间移到了身後,反手将剑架到对方脖子上。
“官爷饶命,小的刚才是为了自保才出手。”对方紧张的浑身抖了起来。
“转过来。”
眼前人认出了裴予珩,那日是自己将人擡过去的,不会认错,“哎呦,吓死我了,我还以为那些官兵又杀回来了。”说完,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大口喘着气。
裴予珩收回了剑,“你可知这里的东西被放在哪?”修长的手指指了指心口处。
对方愣住,连忙开口,“这我哪里知道,我当时只是将你擡到。。。。。。”意识自己说错了话,立马闭了嘴。
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裴予珩微皱眉,没有再多废话,直接一剑封了喉。
血随着剑扬到了佛像上,玉佛沾了血,依旧那般慈悲的模样。院中血池中的白莲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