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褚淮舟说。
大黄狗哼哧哼哧跟在他的身後,滚了一身泥,吐着舌头露出笑容。褚淮舟的身上也溅了不少泥点子,衣服下摆还被撕成了几缕,非常惨烈。
看起来,这一人一狗已经成功和解了。
虽然不知道是怎麽做到的,但是……
可喜可贺吧。
“官府的人来了。”陈馥野圆滑地後退一步,“您请。”
可能是刚刚才和大黄狗成了朋友,褚淮舟看起来心情很好,清澈地眨了眨眼睛:“啊?”
于是徐母就想见到了救星,拽着褚淮舟,把刚刚对陈馥野说得那些话又对褚淮舟重新念叨了一遍。
果然该脱身的时候就得及时脱身。
不然什麽时候成杀手了自个儿都不知道。
“官老爷啊,你可一定要把那孽障抓住!”徐母说,“那孽障自小就是个坏种,虽说血脉相连,但是……但是倘若能偿了隔壁村那孩子的命,我就……我就当给我自己积阴德了。哎!”
陈馥野能感觉到,徐母嘴上说得是十分豪爽敞亮,但终究还是亲生骨肉,不可能全无感情。
只是,徐母的态度更像是眼睛一闭,手一挥,“拖出去斩了”的类型。
从徐母家走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经高高挂在正当空了。
至于案件,得出的结论是——
没什麽结论。
因为徐老三跑路之前,压根没跟徐母说他要去哪里。这片村庄无论是到附近的驿站还是码头,人迹本来就不算多,而且徐老三还是晚上跑路的,更没人知道他的行踪,所以线索也就断在这里了。
站在院子门口,好一顿分析,结果很令人失望。
寻找蛛丝马迹吗?
要是挨个在这村庄附近询问线索,估计是个大工程,不是她这私家侦团队能进行的了。
毕竟除了破案还要生活。尽力而为也不是这个为法。
徐母出来送行,大黄狗也跟着过来了。
“汪汪!汪汪!”大黄狗冲着褚淮舟叫道。然後又跑上来,用爪子往他身上直扑。
褚淮舟大力摸着它的脑袋,连声:“乖乖乖乖乖——”
“你们的关系是怎麽发展到这一步的?”陈馥野问。
褚淮舟回过头,掩盖不住笑意:“很简单,和狗相处嘛,那肯定要用狗的方式。你看,狗和狗交朋友,都是要先打一架的。”
嗯。陈馥野想。
要是这人身上的衣服没有这麽惨烈的话,还能显得这句话有说服力一点。
“只要能让他伏法,要老太婆我做什麽,都可以!”徐母说。
“谢谢您的配合。”陈馥野说,“只不过,目前来看,暂时应该没有您……”
说到这里,她顿住了。
……
没有吗?
大黄狗太热情,褚淮舟一直在被迫玩狗,虽然他看着也挺乐意的。听到这里,他擡起头,看过来:“?”
陈馥野把褚淮舟拉到一边。
“怎麽了?”他问。
“我好像,又想出来了一个办法。”陈馥野说,“至于好不好我就不知道了。”
“没关系,小花老师。”褚淮舟被黄狗撞得一踉跄,“到现在为止,都有条不紊,还没有出过错呢。你先说说看?”
陈馥野回头看了一眼徐母。
“徐老三跑路了,我们没办法主动找到他。”陈馥野低声,“但是,不代表我们不可以把他引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