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惊蛰手指停住,在一片昏暗中看向檀鸣庭的方向,语气平静地解释:“我看不到,小叔叔,你哪里疼?可以告诉我吗?”
他的话?很平常,檀鸣庭却听出了些不一样?的暧昧意味,或许是莫名?显得禁忌的称呼,又或许是谈惊蛰蛊惑人心的沉缓语气。
檀鸣庭拥着身?前的毯子,垂首盯着自己的双腿。身?后谈惊蛰的手存在感明显,他沉默着空出一只手向后碰到谈惊蛰的手指,攥着谈惊蛰的手指向下碰到自己背后受伤的地方。
他在自己的心跳声中松开手,没有他攥着,谈惊蛰的手指下一瞬就再次抚上?他的脊背。
檀鸣庭止不住轻微地发抖。谈惊蛰用指腹沾了冰凉的药膏,轻缓地涂在他的肌肤上?,在檀鸣庭的轻颤中轻揉着。
他看起来?耐心十足,直到檀鸣庭忍不住制止他的动作。谈惊蛰没有得寸进尺,手指停下后耐心地问?:“还?有哪里疼?”
檀鸣庭又沉默了会儿,才?伸手来?攥他的手指。谈惊蛰感受着檀鸣庭握住他的手牵引到腰侧,这种主动的行?为?让他喉结不住滚动,被领带掩住的双眼眸色晦暗。
随着檀鸣庭收回手,他的指腹触碰到檀鸣庭腰侧的细腻皮肉。他克制着,指腹沾了药膏轻揉过那柔软的肌肤。
涂过药后,谈惊蛰将?药膏放到床头柜上?,他摸到了床头柜上?的纸巾,抽出纸巾将?手指上?残留的药膏擦干净。
“好了吗?”檀鸣庭轻声问?,嗓音有些哑。
谈惊蛰没有回应,他沉默片刻,抬手拽下蒙在双眼上?的领带。目光在下一秒触及眼前冷白漂亮的脊背,他移开目光,看向檀鸣庭的脖颈。
檀鸣庭低垂着头,谈惊蛰视线里的后颈和脊背一样?白得晃眼,在后颈中间,点缀着一颗很小的鲜红的痣。
谈惊蛰倾身?靠近,终于没忍住,低眼轻吻在那颗小痣上?。
檀鸣庭颤了颤,有些不敢相信地哑声问?:“你在干什么?”
檀鸣庭双手抓紧了身?上?的毯子,他感觉到谈惊蛰好像在亲他,又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如果谈惊蛰有理由,不管是不是在骗他,他都可以当做谈惊蛰没有亲他,是他自己误会了。
但谈惊蛰没有让他如愿,谈惊蛰在他后颈轻吻,又沿着后颈向下吻到单薄清瘦的脊背。在檀鸣庭逃离时伸手扣住檀鸣庭的腰,揽进自己怀里。
“谈惊蛰。”檀鸣庭颤声叫了他的全名?。谈惊蛰向上?吻了吻他的肩头,把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贴近他耳边。
“嗯,我在,”他吻上?他的耳垂,嗓音低沉,“小叔叔,我在吻你。”
他的话?换来?檀鸣庭的挣扎,他手臂扣着檀鸣庭的腰,低声安抚:“小叔叔,别乱动,不然我又要帮你涂一遍药。”
他的话?很难说是真的安抚,还?是别有用心。就像他刻意叫出的称呼,简直像是在提醒檀鸣庭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有多亲密又禁忌。
檀鸣庭整个人都在发抖,特别是在他发现谈惊蛰蒙在眼睛上?的领带已经快要滑落到鼻尖,那双露出的眼睛里翻涌着他看不懂却能感觉到危险的情绪。
檀鸣庭想说些什么,明确的抗拒或严厉的制止,但他慌乱下却像哑了一样?。
偏偏谈惊蛰得寸进尺,低声挑明他深藏的心思:“小叔叔,你也?喜欢我,既然我们互相喜欢,为?什么不能和我在一起?”
“还?是说,你想被我关起来??”他紧贴着檀鸣庭,嗓音低沉轻缓,听来?温柔体贴,“或者,你想把我关起来?吗?”
檀鸣庭被戳中了心思,脸色苍白,他近乎无声地辩解:“我没有。”
他的话?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他说不出更多辩驳的话?。
谈惊蛰低笑了声:“可以,你可以把我关起来?,就像我也?可以把你关起来?。”
“小叔叔,你在怕什么?”
他抬手捂住檀鸣庭的眼睛:“别怕,我在这里,是我强迫你,你是无辜的,你是受害者。觊觎你的是我,偏执又病态的也?是我。”
檀鸣庭咬破了唇,声音哑着:“不是,你不是……”
“我不是无辜的,不是受害者。”
“你没有强迫我,”檀鸣庭嗓音哑得几乎说不出话?,“我是自愿的。”
谈惊蛰放开捂住他眼睛的手,像是没听清檀鸣庭的话?,声音沉缓:“再说一次,你最后那句话?。”
檀鸣庭抓住了谈惊蛰的手,侧头看向谈惊蛰,眼里的独占欲逐渐清晰。他知道自己并不无辜,他不是受害者。
他是他的共犯。
“你没有强迫我,我是自愿的。”
“是我想要强迫你,是我觊觎你。”檀鸣庭低垂着眼,“偏执又病态的是我。”
“惊蛰。”
谈惊蛰吻他的颈:“我在这里,小叔叔。”
檀鸣庭:“别这样?叫我。”
谈惊蛰轻笑:“小叔叔。”
檀鸣庭抿了抿唇,拿他没办法。
几秒后,他像是不敢相信般向谈惊蛰确认:“你会……”
他有些说不出口,谈惊蛰却好像知道他想问?什么。
“我会爱你。”
谈惊蛰解下系在脑后的领带,他把下巴搁在檀鸣庭的肩膀上?,低眼用那条黑色的领带慢条斯理地把他和檀鸣庭的手腕缠在一起。
就像他和檀鸣庭同样?偏执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