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点东西?就这点东西就胆敢让他背叛主人,引狼入室去害自己的宝贝女儿?他咬着牙弯下腰凑到了那个颤颤巍巍的男人跟前,抽出阿瑞斯腰间的窄刀便要将眼前的人千刀万剐。
阿瑞斯见状後退了一步,下意识地擡头看向了二楼的栏杆处,不期然地便看到了一身墨绿色裙装的薇薇安。
她站在二楼面色惨白地看着他,被侍女半扶在怀里看起来摇摇欲坠,脆弱易脆。面上是他从未见过的仓皇不安。
阿瑞斯一怔,心头划过什麽异样的情绪,一颗心突然被揪了起来。
他皱了皱眉伸手抓住了科尔斯举着窄刀的手腕。
科尔斯感受到拉着手臂结实的力道,缓缓擡眸用那双布满红血色的眼睛看向阿瑞斯,眉眼中狰狞的意味还没散。
但还没说话,便见到阿瑞斯挑眉指了一下二楼的薇薇安,平静地道:“换个地方吧,领主。”
科尔斯顺着方向看过去,一眼便看到了女儿不安的神情,他一愣下意识地就将刀子收起来,换上了慈爱的笑意:“甜心,你早些睡吧,爸爸去外头处理这些东西。”
薇薇安“嗯”了一声,没有过问任何事,只目送科尔斯和阿瑞斯还有努尔他们拖着地上的人走出了城堡。
阿瑞斯走到门口时回头望了她一眼,暗沉沉的眸子里带着些薇薇安看不懂的神色,她握着栏杆的手微微收紧,想起来了原主。
所以……在原着中他有出手查过安迪吗?
薇薇安眉头微微一皱,心中直觉他没有出手。
就像遇到老虎那一次,原着中他并没有挡在原主跟前,所以这次应该也是一样,虽然可能察觉到了安迪的异常,但大概率不会深究。
所以在原着中原主应该是中招沾染上了圣粉,只是後期大概率是戒掉了,否则在她死的时候也不会一如既往的美艳到能成为庄园里一道惨烈的风景线。
而原主一个被父亲捧在手心长大的人应该没有那麽大的毅力能戒掉圣粉,很大的可能就是科尔斯大领主强制让她戒掉的。毕竟以领主对原主的疼爱几乎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原主死,所以用强硬的手段让原主戒掉了圣粉。
只是戒掉这种东西谈何容易,耗费的时间也很长,所以在此期间原主应该十分痛苦,而这些痛苦大概率都会加注在别人身上。
比如原主一向爱折磨欺辱的阿瑞斯。
所以,後面应该有更多让人难以想象的任务,但今天阿瑞斯出手解决了安迪,那以科尔斯对她的看重,她後面几乎不可能沾染上这些东西。
那相应的剧情也会改变吗?
薇薇安不确定,但她唯一确定的是系统这个狗东西,真的一丝丝一点点都不值得信任。
她想活下去,要解决的不只是阿瑞斯,还要时刻提防找个冷漠卑劣的系统在後面对自己下黑手。
薇薇安深呼了一口气扶着碧丽的手走到了卧房中,坐在了梳妆台前。镜子里的她面色苍白神情不安,但得益于惊人的美貌,即便是这样仓皇的神情也依然美丽,甚至还多了几分如海上月一般摇摇欲坠的美。
她擡手拿起梳子对着镜子颤抖着手慢慢将海藻一样的头发整个梳理了一遍,心头想骂娘的冲动才平复了一些。
洗干净脖子等着吧,狗日的系统,她总能找到办法的。
等整个人平静後薇薇安才回头看向了碧丽,轻声询问道:“你和你哥哥没有被牵连吧?”
碧丽原本低着头看着薇薇安,听她这样一说立刻红着眼睛跪了下去:“殿下,是我的错,是我无能,居然没看出城堡里还有吃里扒外的人。”
薇薇安擡手将她扶了起来,叹了口气才道:“这怪不得你,父亲他们抓到的人是一楼总管事,来得比你还早上几年,偶尔塞个帮佣进来任谁都不会怀疑的。”
她说着擡手擦了擦碧丽眼角的泪才继续道:“只是往後要多加注意,父亲他这次异常震怒,日後对你们会更加严格,千万不要在他面前出错。”
“是!绝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的。”碧丽说得斩钉截铁。
薇薇安笑了笑擡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才起身走到窗边看向了城堡外,那里站满了全副武装的侍卫和惶惶不安的侍从。
在最中心的位置,燃烧着浓烈的火圈,冒出滚滚浓烟将周围人的神情映照的极为清晰。
阿瑞斯抱臂站在火圈外和努尔站在一处。
而父亲站在火圈中央,身前还躺着生死不明的管事。
薇薇安离得有点远,看不太清楚但大致的动作看得出他在对人用刑,以此来威慑剩馀的那些侍从们。
薇薇安并不心软,但总归是在文明社会下长大的人,看到这些场面会引起心理不适于是擡手将窗帘拉上回头对碧丽道:“等父亲要走的时候,你悄悄去找阿瑞斯,就说……”
她组织了一下语言擡手摸了摸微凉的嘴唇继续道:“就说你让我喝了助眠的药,但是一直在梦魇睡得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