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衣服脱掉了,宽大的上身被淋湿了一些带着淡淡的酒香。
他没有将後背露给她看,只是蹙着眉,低着头走过来用拧干的布料擦拭了几下滴下来的血水,才弯腰打算将烛火熄灭。
床上的人突然擡手颤抖着抓住了他的手腕,沙哑的嗓音带着颤声:“阿瑞斯,给我看看…”
阿瑞斯吹灭烛火的动作一顿,垂眸看着她纤细的手腕沉默片刻才道:“别看了,没什麽好看了。”
“就一眼。”床上的人目光带着几分湿润死死的看着他异常执拗:“就一眼,就看一眼。”
阿瑞斯在烛光中的眼微微发暗,浓黑的睫毛颤了颤才直起身体转身缓慢地坐在了床上。
狰狞地血肉就这样不加掩饰地落在她眼里,带着剧烈的冲击力。
薇薇安的眼眶几乎瞬间就红了,湛蓝色的眸子被一层水雾覆盖,在烛光下漂亮得犹如宝石。
阿瑞斯侧眸看她,看着她眸中凝聚的泪,黑压压的眸中也浮上迷茫。
“能告诉我……为什麽吗?”他沙哑的嗓音里带着几分不解和隐晦的哀求。
似乎真的想要明白,到底为什麽。
薇薇安没有回答,只是不断地落着泪,擡手轻轻地触碰着那些狰狞的伤。
一滴,接着一滴,豆大的泪珠从眼尾滚到耳边,将耳边的发色湿润了一片。
“阿瑞斯,你想…亲我吗?”半晌床上的女孩哽咽着小心翼翼地问。
阿瑞斯坚硬的身体一僵,黑压压的目光落在她带着水渍的唇上。
“鬼才想……”
好半晌她听到他这样说着起身熄灭了烛火。
宽大的身躯在床前伫立了片刻,慢慢地爬上床,面朝她,背朝外地侧身躺了下来。
薇薇安吸着鼻子拉起被子想盖在他身上,昏暗中阿瑞斯擡手将被子压了下去:“别给我盖,会染上血渍。”
薇薇安一顿,温热的泪珠又一滴一滴落在枕头上。
她轻颤着凑过去将脸埋在了他胸口,眼泪将他滚烫的胸脯淋湿了一片。
“别哭了,我…不生气了了。”
昏暗的房间里,男人的嗓音沙哑着道。
那天夜里,他们睡的并不安宁,薇薇安烧了两次被阿瑞斯用酒擦拭了好几次,而阿瑞斯也被背上的伤刺痛到睡不着,折腾到了凌晨两三点才勉强睡了一点。
但两人都默契着没有再提宴会上的事,好像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清晨在天色蒙蒙的时候,薇薇安起身将被子盖在男人腰上,蹲在地上看着昏暗日光下男人坚毅的轮廓,擡手摸了摸他浓黑的眉,好半晌才起身手脚轻慢的走出了门。
不远处碧丽和阿修斯正站在墙角等着她,见她出门了有些焦急地想跑过去扶住她,薇薇安摇摇头自己慢慢地朝她走过去,走到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才软进了阿修斯的怀里。
阿修斯一步也不耽搁,迅速将她抱进了马车里,很快马车就在朦朦晨光中驶离了这片荒凉的营地。
城堡里薇薇安躺在床上,喝着药。
门外的仆从们因为她生病的消息而兵荒马乱,生怕她有个闪失。
薇薇安的烧虽然昨晚被阿瑞斯用烈酒擦拭硬生生降下来了,但身体还是昏昏沉沉提不起劲。
但她不後悔折腾自己的身体,毕竟结果是有效的。
其实在昨天宴会开始之前她就有畏冷,厌食,脑袋发热的症状了,後来回到城堡後又用冷热水交替着洗了好几次澡,生生将感冒折腾加重後,她又觉得不够又吃了点会过敏的大豆。
等身体发烧得差不多了她又在阿瑞斯门口吹了半小时冷风,如此这般折腾才终于到了说晕就晕的地步。
只是这里的医疗条件落後,想治愈到活蹦乱跳估计得有好几天了。
而且,她还得想想怎麽安抚一看到她生病就炸毛的父亲大人。
薇薇安放下药看向身边正在给自己擦拭身体的碧丽,轻声道:“去和我父亲传消息吧,就说我昨夜喝醉酒,今早醒来身体不太舒服。”
“是,殿下。”碧丽点头朝门外走去。
薇薇安打了个哈欠,将自己埋入被子里刚准备眯一会儿,脑子里系统的声音骤然响起,将她惊了一下。
【于今天下午参加狩猎,因狩猎场猎物较少而不满,促使科尔斯领主临时起意将奴隶投入狩猎场,和哈伦霍尔两兄弟一起追逐奴隶,欺压场中包括受伤未愈的男主在内的奴隶们,一直到日落时分。】
【请勿崩人设,否则将由系统掌控宿主身体,完成该阶段任务,并惩罚宿主。任务完成後则奖励星星币一枚,可用于兑换愿望】
薇薇安听完剧情内容眉头皱成一个一团,想起男主那个被折腾散架的身体,她烦躁的擡手胡乱拨弄头发,苍白的面色变得更难看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