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丶没什麽。”我连忙摆手,边说边往後退,可这里空间也就这麽大,身处半空中我又不敢做太大的动作,只能小心翼翼地贴到了一角,玻璃冰凉,我的身体贴在上面,让我多少冷静了一些。
我刚刚在想什麽啊?
太羞耻了。
老家夥盯着我看了一阵,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看来我们想的都一样,不愧是我家的小白兰。”
“谁会和你一样有什麽龌龊的想法!”我话虽这麽说,心中其实也没有底气,于是干脆不再去看他。
“我倒是觉得这事挺神圣的。”老家凭空点了点手指。
“啊?”我有点惊讶他居然会这麽形容,不由得反问道,“你丶你想干嘛?”
他好像和我想的不一样吧?
“接吻啊。”老家夥大大方方地说,“摩天轮升到最高处,情侣之间必须要接吻的。”
“你在哪看的?”哦,对了,我记得电视剧里好像也是这麽演的,难道说坐摩天轮要接吻是必须要做的?不过老家夥怎麽也知道?还是说他根本不是第一次来这?
不不丶我为什麽要关心这种奇怪的情报?我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奇怪。
“你不会不知道吧?”老家夥看着我,语气里有着一丝玩味。
我能让他抓到嘲笑我的把柄麽,那必须是不能啊,于是我连忙否认,“我又不是没谈过恋爱,这种事能不知道嘛。”
“哦,好吧,那要开始麽?”他的眼睛亮了亮。
“开始什麽?”我一时有点没弄明白他在说什麽,直到老家夥抿了抿嘴做了一个提示的动作,我才反应过来。
“还不要了吧。”我有点犹豫,往不存在的後面退了退。
“你不喜欢我了?”他又开始可怜巴巴的演戏,只不过今天配上这猫耳,我便也不好意思再说什麽。哎,人啊,为什麽就禁不住美色的诱惑呢。
“也不是。”我下意识的说,“嗯,就是,我俩今天不是那啥好几次了,所以……嗯,我有点累了,就是,我这麽跟你说吧。”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如果你一天吃一块奶油蛋糕,你会觉得它很好吃对吧,可是如果你一天吃了一百块奶油蛋糕,那就再也不想吃了,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麽了,总之,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明白。”老家夥笑了笑,我讲故事的水平一向很差,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听明白了我的话,“那一会去看看刚才说的那湖怎麽样?”他建议道。
我白天睡了一阵,这时候也不太困,便痛快地答应了。
老家夥重新恢复了之前痞了吧唧的样子,笑眯眯地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我连忙拨开他的手在那念叨,“别碰了,头发都让你弄乱了。”我现在扎着单马尾,让他这麽一弄,估计此刻早就炸毛了。
我瞪了他一眼,摘下头上的发箍,又解开头上的发圈,拢了拢头发就想重新扎起来,可是也不知道怎麽了,手一直在抖半天没扎成功。
我到底怎麽了?
“要不我来?”老家夥朝我招了招手。
你能行吗?我狐疑地看着他,怎麽看这人也不像是会扎头发的样子。
老家夥倒是没什麽顾虑,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发圈递了过去,老家夥接过发圈,很熟练地套在了手上,又招呼我坐过去。坐摩天轮不能乱动,我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往他那边挪,这时脑海里突然又闪过之前那个梦,在梦里那大白熊可是一脚把我踢下去了,老家夥……应该不能这麽损吧?
我在心中权衡半天,还是有点不放心地看了他一眼。
“你这是什麽表情啊。”他看着我的动作有点哭笑不得的样子,“放心吧,我肯定给你弄得漂漂亮亮的。”
我没接话,默默地背对着他,等着他给我扎头发。我觉得此刻就像是一只猫,在阳光洒满床沿的午後等着主人在给我梳毛,那种感觉特别奇怪,他的手掌宽大,骨节分明,指腹划过皮肤,带起一股莫名其妙的酥麻感,我只觉得自己心跳得很快,扑通扑通扑通,终于是被他一句「梳好了」之後才解放出来。
我摸了摸头发,光滑丶柔软又整齐,手从发丝间穿过滑下,却蓦然升起一股失落感。
我到底怎麽了?我在心中问自己,却无法给自己一个答案。
“放心,头发梳得很漂亮的。”老家夥说,“我之前想着以後兴许会用得上,就提前拿假人练了练。”
“你怎麽会有这种想法?”
“以备不时之需嘛,这不,今天就用上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麽,或许是我脑补过度了,但是我之前听女仆克莱丽讲老家夥他们那个地方的风土人情,小姑娘曾和我提起过一件事,她说在他们那个地方,小女孩过三岁生日的时候,头发必须是要父亲去扎的……不过我并不准备告诉他我知道这些事情,不该说不该想的东西,还是永远烂在肚子里比较好。
再这麽下去,我就彻底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