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喵的,居然连动物都坑。
真损。
他外表潇洒伟岸,我猜他骨子里多半是坏的,不然他的血怎麽是甜的,肉又怎麽是甜的……我曾觊觎他受伤时淌出的血,翻着肚皮撒了半天娇,却小气的只给了我一滴。
他也时常喜欢用手指为我顺毛,从头顶捋到後背,就像他如今做的一样。
……
我觉得自己像是喝了一杯浓茶,最初入口滚烫,滑入喉咙之後,舌尖感知的是令人麻木的干燥与苦涩,我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口腔里瞬间传来了大量液体进入後的润滑感,一股味道弥散至鼻腔,那是一种雪落之後的冷松味,滑入腹中,什麽感觉呢,仿佛就是雨中饮茶,指尖明明带着一种潮湿的冰凉,可是胃里面却是如热炉一般。
我闭上眼睛,想起了在这之前的事。
……
这死不要脸的一边吐槽我煮的咖啡苦,一边又党而皇之的给自己续杯,我没抢过他,只能看着他端着原本给我自己留的那杯,悠哉悠哉的在我屋里乱晃。
“你的花种的不错。”他走到我的花架前,饶有兴趣的在那看,外面的花已经快要掉光了,我屋里面的倒是春光正艳。
“想知道秘诀麽?”我打了个响指。
“说说看。”他挑眉。
“不浇水。”我没骗他,我真的想不起来给花浇水,看来它们自己已经学会自立了,嗯,可喜可贺。
老家夥一时无语,像个老头子一样摇摇头,又开始往其他的地方逛,其实我的屋子挺容易逛完的,主要是它就一层,我不喜欢单独住那种好几层的房子,那种房子带着一股让人难以全部窥探的神秘感,住起来怪紧张的。
这时候老家夥已经走到了我的梳妆台前,那里摆着我n个瓶瓶罐罐,我本以为他会吐槽我,没想到他的视线直接跨了过去,停在了它旁边的物体上。
那是我那架白色的斯坦威。
“你还会弹琴?”他大概是对什麽都感兴趣。
“会几首。”老家夥不说我都快忘了它了,我也走过去,轻轻摸了摸琴面,我没有蒙东西,所以上面已经积了一小层灰。“我前男友会弹,他教过我。”
“侠客还会弹琴?”
“不不。”他只会弹键盘。“我初恋。”想起他我心中突然也有点苦涩起来,我走到老家夥面前,伸手就想抢他杯子,“咖啡给我剩点。”
老家夥居然很大方的把杯子递给我,自己掀起了琴键盖,“我能弹吗?”他问我。
我有点惊讶他居然会弹琴,端着杯子讪讪开口,“会就弹呗。”
我就这样端着杯子,看着他的手指在黑白的琴键上上下翻动,我完全不是当艺术家的料,对曲子根本没什麽研究,只是觉得还挺好听,听着曲子,就让人想到夏日宁静的午後。
“海边的阿佛洛狄忒。”他说。
“什麽?”
看我没懂,老家夥就给我解释说是钢琴曲的名字。
我哦了一声,我不知道阿佛洛狄忒是谁,听名字应该是说一个海边的姑娘吧,不过也没深究,反正到最後也记不住。我端起杯子准备喝咖啡,就发现被老家夥喝的只剩一点,一仰脖,喝了个干净。
喝进去我就後悔了,真是——太苦了。
老家夥也看到了我皱眉憋嘴的模样,嘴上没说可我分明觉得那分明就是一脸嫌弃,仿佛是在说「你看,我就说苦吧」
我啧啧嘴,就觉得嘴里的苦味怎麽没完,“我这不是没放牛奶麽!我出门这麽久,别说没牛奶,要有也是早过期了,知道我家没牛奶还非得喝咖啡,总之这一切就是你的错。”
“好好,我的错。”他站起身就往我厨房那走,“你家有糖麽,我给你拿糖。”
“有我早放了”,我摊摊手,我家冰箱大概是我屋子里最干净的地方了。
“你都不做饭的?”他指了指我的柜子。
“不做啊。”我吐吐舌头,还是觉得苦的不行,“啊,泡面除外。你别找了,调料很久之前就过期了。”
“哦,有糖。”没想到他居然翻出了一个玻璃罐子,他拿出一点用舌尖舔了舔,“还能吃,你来点。”
我才不敢吃。“我都不知道我买过。”说不定是几年前买的,吃完不被毒死才怪。
“那你不苦了?”
“苦啊。”
“那就这麽办,我吃好了。”
“不怕中毒你就吃吧。”
“我要是没中毒就喂你吃。”
“滚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