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路过的行人?对不住,我们这里也没有馀粮了。”
牧芳苓装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啊?怎麽可能?既然如此,又怎麽去养马?”
“你没来过这里?不知道?”农夫很警惕。
“在下只是旅人,听闻此处风景才慕名来到此处。”
似乎那屋子里还有人,里面跑出来两个孩子和一位女性。
“怎麽了?怎麽了?是官老爷又来了?”
农夫的家人见农夫还没有回屋,一窝蜂都出来了,眼神中带着惊恐。
“不是不是,放心吧,只是路过的人。”
三人松了一口气,两个孩子用好奇的眼神瞅着牧芳苓。
“这马,普通百姓家怎麽会有?”牧芳苓装出很好奇的样子。
“是官家强行派下来的,我们哪里会养马,更养不起马。”
农夫还很是警惕,而农妇却有些崩溃地说出声,仿佛再难以承受。
农夫瞪了农妇一眼,但农妇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我们这里,原本也有些人口,可官家强行摊派战马!”
“养不好的,病死了,咱们老百姓就得原价赔!”
“如今跑的跑,散的散!”
农妇受够了压在身上的压力,农夫想拦也拦不住。
“造孽啊!那些官员吃香的喝辣的,我们就得饿着肚子!”
见农妇口无遮拦,农夫感到十分惊恐,狠下心来,将农妇扇倒在地。
“瞎说什麽!”
“这位……”牧芳苓见情形骤变,想要阻拦。
农夫却气冲冲地冲着牧芳苓喊。
“我们这没什麽东西,想要知道就去问那些官老爷!”
随後用力关上了门,破旧的木门挡不住什麽,牧芳苓往里一看,农夫正拖着农妇往破草屋走,两个孩子正哇哇大哭,农妇嘴里还骂着什麽。
那战马在如此吵闹的氛围中,仍旧一动不动,牧芳苓努力去看,战马的身躯起伏渐渐没了。
好像已经死了。
牧芳苓沉默地听着,直到侍卫聚集过来。
“走吧。”
原本的保马法就是为了减少国家的财政压力,增强军队的战斗力,摊派也是需要有一定实力的人家才可以饲养战马。
之前的报告中分明记录一切向好,因此才慢慢增加了摊派战马的数量。
连连战败,最直接的原因便是军事方面,除了所实行的保马法,还有保甲法。
这些在实行过程中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情,倘若查出来的是不利于自己的真相,还需要认真去调查上报吗?
牧芳苓摇摇头,将纷杂的思绪甩出。
个例不足以作为证据,无论结果如何,牧芳苓都决定将实际调查出来的结果呈上去。
经过了几日的暗中调查,牧芳苓才恢复了身份,与当地官员正式会面。
“下官恭迎杜大人。”说话的是此处的知州,他带领着衆多官员前来迎接牧芳苓。
双方寒暄落座,牧芳苓没兴趣多废话,这几日她昼夜不眠,只想快些查出来,知州想必也知道牧芳苓前来的原因,她正要开口。
知州起身郑重地朝着牧芳苓行礼。
“大人,此事确实是我们这些官员的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