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刀锋直点李相夷胸口。
那刀虽快,却打得中规中矩,只挥了半数功力不到。
在紫衣女子眼里,这年轻人,不过是个爱管闲事,又不知天高地厚的无名小卒罢了。
李相夷不敢轻敌,斜剑挑开,挑得刚劲非常。
紫衣女子美目一凝,双刀并用,夹切向李相夷头颅。
后者矮身错开,举剑横陈,扛着如钩的弯刀。
对峙片刻,紫衣女子稍逊半分,连人带刀被震退几步。
她转刀立住,“想不到你有两下子,我倒是小瞧你了。”
“承蒙夸奖。”李相夷持剑刺过去。
剑光缭绕,气壮青天。
紫衣女子对刀迎上,终是使出了浑身解数。
刀意利辣,吞却幽冥。
铮铮铮几响,刀剑擦来错去,都快得不见其形,唯余银光潋滟。
周遭气劲波荡,四面墙皆是伤痕累累,坑洞无数。
砖石还算坚强,顶上的梁木就岌岌可危了。
轰,稀里哗啦——
数根梁木断折,黛瓦前赴后继地奔落而下。
一白一紫破瓦而出,未被砸到分毫,却是各自都挂了刀伤剑伤。
李相夷拂开擦颈而过的弯刀,旋身腾跃,落在危墙之上。
他抹下颈肩的血,“我知道你是谁了。”
“双刀化阴阳,斩若玉弓出。”
“刚那一招,满是摧枯拉朽的肃杀之气,是为‘解落三秋叶’。”
“你是万人册第九,绝命双刀凤三娘。”
早在下山之前,万人册前一百的名字、名号、所使兵刃,还有标志性招式,他都记熟了。
凤凌烟扫眼臂膀上的血迹,缓罢几口气。
她佯装不以为意,一哼,“你知道就好。”
李相夷又开口,“与你并列第九的,是你孪生弟弟凤凌川。”
“使的是双板斧,气走刚猛一路,人称旱雷双斧。”
他目光一转,落在某个檀衣人影上,“那位便是令弟吧?”
“不错,”凤凌烟启唇一笑,“小弟弟你还真有几分眼力见。”
花田里,一股猛烈的气劲荡入,黑衣客皆被屠了个干净。
只余笛飞声,稳若泰山地立在牡丹狼藉中,鬓翻飞。
说时迟那时快,他与凤凌川缠斗起来。
大刀对着双斧,劈来砍去。
他眼中烧着灼灼战意,“能伤我一分,有趣。”
“你比鬼手风烈强多了。”
看来,这趟洛阳来得值了。
不过,也没有太值。
他刀刃卡着双斧,逼得人连连后退,在花田里犁出一条沟渠来。
“可惜,还是弱了点。”
他顿一下,嘴角噙着冷意。
“既掺和进这食人牡丹来,我送你去做花肥如何?”
凤凌川咬牙挥开,反守为攻。
“别太得意了,我还有绝招没使呢。”
笛飞声不以为威胁,“尽管放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