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叫喂你血了。”
他当然不敢喂。
上回在皇宫,血一滴,母痋欻一下就没了。
虽说母痋一死,其下的业火子痋都没用了。
但笛家堡的痋虫不是业火痋,这玩意还是得留一下,以等级去克制那些痋虫。
话说回来,这威胁倒有用。
也不知是不是真嗅到了皮肤下的独特血味,母痋翅膀一缩,安静了。
它爬了爬,躲开那根指头。
李莲花舒口气。
方多病和笛飞声步子一定,逐渐回过神来。
身上却已是浸了一层冷汗,脸色煞白。
“没事吧?”李莲花走过去,关切问。
“没事。”两人齐摇下头。
说是没事,其实他们都还没缓过来。
方多病头一回经历,甚至还叉腰喘着粗气,“这死东西,太祸害人了。”
“等用完,得赶紧毁了才行。”
“就那么毁了,怪便宜它的,得把它踩扁抡圆再踩扁,最,最好是碎尸万段,下十八层地,地……”
话没说完,他眼前闪过一片重影,步子再度一晃。
盒里的母痋,隐隐翕动。
李莲花“啧”了声,指头一碰,它方老实下去。
关上盒子,他扶了方多病一下,“先别说这么多话了,休息下再说。”
看阿飞多明智。
方多病这才忙跟上笛飞声,一同在石块上坐下,蓄养精神。
一刻钟后,三人上马,继续往笛家堡去。
笛家堡的了望塔上,守卫远远眺见三人纵马而来。
信一报,门外的护卫警戒起来。
但也没多加提防,就算是来寻仇的,也只是三个人而已。
再说,庄主还有杀手锏在手。
“干什么的?笛家堡可不是你们想来就来的!”
守卫见三人勒马而下,厉色质问。
“取你们狗命的人!”
笛飞声冷音未落,一道真气就似无形利剑,切开了门边两人的喉管。
刀未拔出,人已歪歪倒地。
梆——
大门洞开,一堆人喊声震地,杀了出来。
笛飞声大刀出鞘,携着透骨的杀意,飞出去又转回来,所过之处,皆是倒伏。
他拿回刀时,刀尖沥着汩汩热血,前方是涤荡而开的长路。
他走在中间,两边是李莲花和方多病,一个手提竹棍,一个手持长剑。
三人就那样,大步流星地,沿着流血的长路往里踏去。
腥风四起,惊得三人长翻飞,衣袂翩然。
不出多少功夫,笛家堡已是血流漂橹。
重重阻挡被踩在脚下,三人来到演武场,那里纷乱着一群惊惶,且不明就里的孩子。
他们人手一把利刃,身上伤口横陈,明显刚经历了一场厮杀。
一双双眼睛盯着打杀而来的三人,目光如刀似剑,阴郁麻木,害怕中又藏着深深的期许。
彷佛在说,杀了庄主,杀了庄主——
而庄主就坐在演武场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