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拙见,所谓恒远,实乃存于世间的万般瞬息。”
李莲花到底进了院子,行至东方青冢面前。
他抚了下梅树,“这梅韶华正盛,傲着最严的霜,斗着最寒的雪。”
“此时身毁,岂非毁了它最接近永恒的瞬间。”
“东方兄,”他注目着人,“烧了它,你当真无憾?”
东方青冢举火把的手,不由得一滞。
他欲言又止地,沉吟了很久很久。
久到火把,都快被风雪浇灭了。
李莲花又朝他拱手,“今日家中小友言行失当——”
说到这里,李相夷往他那边走了走。
“我……”
李莲花瞪他一眼,大意是“你什么你”。
李相夷老老实实闭嘴。
李莲花继续说,“在下在此赔罪,日后定对他多加管教。”
“至于那颗雪球……”
他抿了下唇,斟酌说辞。
东方青冢神色一动,平视着他,言语温了下来。
“误会。”
他挥下手,“你们走吧。”
“日后,”他一指李相夷,“别再让他来了。”
李莲花连连应下,一边应,一边暗暗踢了脚李相夷鞋跟。
“还不赶紧的。”
李相夷意会他意思,急忙赔礼道歉,并再三保证,今后绝不踏足此地一步。
还很有眼力见地,去了背篓的地方,帮东方青冢把柴捡好。
东方青冢没说什么。
他把火把杵进雪地里杵灭,之后接过背篓背上,回去了。
六人一狗,也离开了院子。
往莲花楼去的那小段路,李莲花掴下李相夷,仍在训他。
“下次别这样了。”
李相夷老有种感觉,李莲花是在训以前的自己。
他回了去时,梅树如故。
刹那间,又不如故,而是消散不见的风烟。
失落与遗憾,雨季的河水般,漫过他心头。
他默然地听着应着,一不反驳,二不反抗。
其余四人,排成一排在后面走着,打量着前面的他俩。
“折了枝梅,挨了顿骂。”
方多病双手交叉,枕着头唱。
“真值啊。”南宫弦月拉长调子和。
“能不值吗,”小笛飞声插话道,“还看了场戏。”
笛飞声目光掠过李相夷手里的红梅,负手一笑。
“等去了四顾门,怕是还有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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