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重新开始。”
韩竞双目炯炯地说道。
*
年媱在浴缸里泡精油浴,电影看得她直瞌睡,手机忽然十万火急地响了,年媱一激灵,扫一眼屏幕发现是田芋,立刻擦干手接听:“喂老baby,想我啦。”
“你在干嘛?”
“我在泡澡,什麽情况呀?感觉你好像有点气冲冲的。”
“想找你出来约饭,别提了今天遇到个神经病。”
年媱坐直身体,伸手拿过一条大浴巾起身围在身上:“行那我一会儿去找你,怎麽了什麽神经病?”
“就是那个韩竞,你有印象吧?”
年媱心里咯噔一下,呃……
线路里田芋的声音怒极反笑:“我家老宅不是被他买了吗?然後我爸妈目前都不在海盛,之前合同定的是明天过户交接,但明天肯定是办不上了,我跟他商量延後几天,他让我跟他重新开始。”
“……那,你怎麽说的?”
“我想把咖啡泼他脸上来着,可惜当时已经喝光了,我告诉他我们家只卖房不卖人。他想怎麽着就怎麽着吧,定金三倍就三倍好了,谁让我爸妈都这麽糊涂,该罚罚。”
“那个……亲爱的你先消消气,他肯定不会真跟你们要违约金的。”
“这人真的有大病,我就不该浪费时间跟他见面,现在好像吃了只苍蝇一样。”
“别生气,咱们从长计议,从长计议啊。”
田芋觉察到不对劲:“从长计议什麽?媱媱你为什麽不陪我一起骂他?”
“……”年媱被问的一愣,最後心一横,决定跟闺蜜“招供”,毕竟将来等田芋自己发现更难办。“那个田芋……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
“什麽事?”
年媱一咬牙,和盘托出:“上周,就是高途给我转五百二十块钱那天,我跟你提过一嘴我去学校上课,晚上家里有饭局,你记不记得?”
“记得,这怎麽了?”
“那场饭局……我们家其实是跟韩竞他们家吃的……就我爸生意场上有个大客户,俩人还是很好的朋友,姓韩,但是我先声明我真不知道他就是韩竞爸爸啊我发誓。”
田芋那头一阵静默。
“然後这位姓韩的叔叔说他儿子刚刚回国,想让他跟自己生意场关系要好的老朋友认识认识,所以就有了那场饭局,当时我也不知道他就是那谁,他还加了我微信,後来散局了他给我发消息,说早就认识我了,还问我认不认识田芋……给我什麽好处能帮他追你……”
田芋感觉头已大。
她打电话给闺蜜是想吐槽,结果发现此刻心塞加剧,她都不知道该说什麽好了。
年媱紧接着表明立场:“那个韩竞看起来一表人才谁知道私底下居然那麽渣,我可没搭理他啊田芋,这个事情之前没告诉你是因为当时我不知道该怎麽跟你说。”
“好了媱媱,就这样吧,我跟他一点可能都没有,我现在只想老宅尽快办完交接跟他再也不见,我真的很讨厌他你知道吗?就是那种生理心理都厌恶的感觉,我不知道怎麽描述,总之就是真的特别讨厌他。”
于是年媱将韩竞之後的那些话默默咽了回去。
在得知爸爸老友的儿子居然就是田芋那个渣出天际的某一任前男友,年媱在微信上把韩竞骂了个狗血淋头,结果他没还嘴。
“我听我爸说,韩竞是跟在他爷爷身边长大的,那个韩叔叔虽然是我爸的老朋友,但是连我爸也经常吐槽他不专一,都换好几个老婆了,就那天去你家闹的那个女疯子,是现在这个老婆的孩子,叫岳笛,不过那天吃饭的时候女疯子不在。”
“媱媱,”田芋长舒一口气:“以後咱们不提这个人吧,我对他的事一点兴趣也没有。”
“嗯那好,不提了再也不提了,你别郁闷啦,我收拾一下找你吃饭。对了田芋,再告诉你一件事。”
“我心脏受得了吗?”
“哈哈哈,听完不就知道了,”年媱清清嗓子,好高兴地宣布:“我已经租好房子了,就在高途家隔壁。”
“……你说什麽?你在高途家隔壁租房子了?他家不是在达骊吗?”
“对呀就是达骊,反正肯定是要过去读研的就先租啦,不然到时候租不到怎麽办?住在警察局附近,而且隔壁就是警察多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