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姜延初是真的气了,他天天不是去书院就是待家里,能招惹谁的情意,这臭和尚胡说什麽?姜延初气恼的扔了长木,连钟也不敲了。
“哼!”姜延初跺脚,贺宣看得好笑,自旁抱着他,一声声的哄,然後替他将剩下的钟都敲完,带着他下山。
下山不久,就紧接着迎来殿试,一早,贺宣和姜延初就穿戴好衣饰,手牵着手的走出姜府。
殿试只考一场,考试内容由内阁拟出,再呈送给皇帝选定,有时候也会由皇帝亲自出题,贺宣带着姜延初,从紫禁城正门进入,随着其他学子,共同向殿中的皇帝行礼。
“衆卿平生。”熙帝挥手,宣布殿试开始,贺宣与姜延初名次隔得远,不得不暂时分开,贺宣坐在第一排,拿着发下的试卷,先在前面写上自己籍贯名姓,再提笔做後面的题目。
殿试题目多为策问,贺宣看着卷子,于心中快速拟出答案的一二三点,就提笔直写起来,熙帝坐在龙椅之上,静静打量贺宣,这是他第二次见姜延初带回来的男夫君,上次见还是在太後寿宴。
字写得不错,题目答得也好,并且不像以前的考生那样需要先打草稿,而是直接就在卷子上动笔作答,听说之前的乡试会试也都是魁首,被白山书院誉为百年一见的天才举子,熙帝看着贺宣写出的答案,确实当得起此等盛名。
只是怎麽会和姜延初搅和在一起呢?还如此深爱,熙帝不自觉擡头,看向坐在後好几排的姜延初,确实长得很好看,但也不至于啊,莫非?熙帝忽而变了眼神,恍然理解了什麽的勾唇,好啊,真好……
暮时整,殿试结束,所有学子起身,由两旁的官员从後自前收卷,这些收上去的卷子会先糊掉名姓次序,再运送到文华殿,由八位阅卷官轮流阅卷,以上中下三等评级,选出最优的十份,共同呈送到皇上案前请皇上钦定名次。
前三名为一甲,定为状元丶榜眼丶探花,赐进士及第,後定若干人为二甲,赐进士出身,再後定若干人为三甲,赐同进士出身,而前一甲必须被八位考官全数评为上等,二甲可含有中等,凡含下等的一律剔除于二甲之後,只配三甲,可想挣个进士出身有多难。
贺宣与姜延初一起等在府邸之内,贺宣是全不担心的,担心的是姜延初,姜延初搓着手,在屋内焦急的走来走去,他应该能中的吧,能中的吧,已经到最後一步了,虽然贺宣和家里都不需要他考什麽功名,他还是想考一个给贺宣看……
而另一边的夏侯麟也专注的盯着放榜宫墙,他之前从妓院回去,听到贺宣是会试第一夺了贡元的时候就已经很震惊了,现在殿试已经过了,贺宣不会真的要考个状元出来吧。
宁钰,也就是那天和他打赌的人挨坐在旁边,看着他表情,笑声打趣,“怎麽样?开始心慌了?”
“是有些心慌,”夏侯麟尴尬的饮一口酒,仍旧盯着宫墙,没多会,就看到着大红衣袍的宦官出来贴出金榜,“贺宣,状元是贺宣!”
有人惊奇的呼喊出声,手舞足蹈,仿佛中状元的是他,而在那人之後,夏侯麟派出去看成绩的人也走上楼来,“世子,状元是贺宣。”
“我已经知道了……”夏侯麟直想把自己整张脸都捂起来,贺宣居然真的是状元……
而在夏侯麟捂脸的时候,贺宣已经骑着高头大马状元游街而来,在贺宣身後,是依旧位列第二第三跟着游街的杜殊明和温远。
官兵敲锣打鼓,护卫着得中一甲的三人游行在街道之上,道路两旁的百姓满是沸腾,“这次的一甲公都好年轻好俊俏啊!”
“我喜欢那个探花,我要让我爹捉他为婿!”,“那个榜眼是我的,虽然看着年纪比我还小些,但年纪小皮肉嫩啊。”,“还有那个状元……”
姑娘们谈论着,不停将手中香囊鲜花投向红鬃马上的三人。
姜延初远远看着,忽从人群中走出,直奔到贺宣所行的马前,他只得二甲,没有游街的殊荣,却舍不得贺宣这样单独给别人瞧,他可看到了,那些人给贺宣扔了好多求爱的香囊!
贺宣一笑,伸手,直将他拉到马上,同自己一起坐着。
“那人是谁啊?”旁边的人惊呼,怎麽会这样拦着路让状元郎把他拉到马上,也太不要脸了!却在下一瞬就见贺宣低头,在人颈侧吻了一口,啊?她们没看错吧?状元郎亲了那人!
贺宣抱着姜延初,继续驾马往前,却忽有马鸣声响,一匹烈马自前而来,直擦着姜延初与贺宣而过,辨出上面人身份的百姓惊呼,“骠骑大将军回朝了!”
姜延初有感回头,那烈马的主人也自马上回头,隔空与姜延初对视,黑沉沉的眸色深幽,旁边无数百姓高呼,直压过贺宣三人游街的锣声,“骠骑大将军!骠骑大将军!!骠骑大将军!!!”